115、6.11

他悚然一惊,环顾?周,只见此方天地被剑意交织笼罩,无形又凛冽的剑光锐利的割破了他的发丝,那些开的正盛的花木却被淡金色的佛光庇佑,毫发无损。

庭中地面干净的近乎光秃秃,没有一片落叶残留,显然很不对劲,像是有两位�水平的高手刚刚在这切磋过,留下了一丝还未散去的灵力。

叶奉之心生疑惑,满腔醋意都稍稍缓解,被担忧所替代。

他大步往里走,搜寻着桥雀的身影,却在绕过花树后,瞥见对方正坐在小桌前,静静地听着白衣僧人念经。

那僧人容貌俊美,眉眼柔和,修长的手指不徐不疾的转动着念珠,温和的声音宛如冬日暖阳,将说出口的经文都染上了温度。

最重要的是,桥雀仅仅听了两句,松动的瓶颈便有突破的迹象,灵魂更是如�浸泡在温泉中,舒展的让人分�放松。

——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在打完架后没立即离开,而是端出好学生的架势,认认真真的当个倾听者。

听到一半,叶奉之走近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侧头看去,就见对方神色幽幽的坐下,手指不老

实的伸过来,在桌下挠了挠自己的手心。

桥雀动了动眉,无视他的小动作继续听课。

然而虚和恰在此时收声,中断了经文,脸颊微微苍白的笑道:“不知这位施主是……”

叶奉之突兀的沉默两秒,看了眼桥雀,似乎是在期待桥雀给他定下名分。

桥雀并没搭理他,自顾自的拿起一旁的极霄,动作温柔的擦拭起剑身,简直比对人还柔情三分。

叶奉之和虚和齐齐凝视了极霄片刻,随后若无其事的别开眼。

“我叫叶奉之,妖鹤长老的……朋友。”叶奉之斟酌着自我介绍,继而反问道:“圣僧呢?也是长老的朋友?”

虚和微笑:“或许。”

叶奉之顿时警惕:“或许是什么意思?莫非圣僧还有其他的想法?凡俗中的僧人要戒色戒欲,一生不可娶妻,圣僧作为修真者,理当更严以律己……对吧?”

虚和从容道:“施主多虑了,虚和自然是将尊者视为挚友,只是不知尊者如何想的,所以才说是‘或许’。”

叶奉之呵呵一笑,在某些字眼上刻意的加重声音道:“小桥长老肯定也是这么想的,毕竟谁都知道大师们戒色戒欲,不可娶妻……但熟知佛理,颇有善心,是最值得结交的好朋友。”

虚和神色渐淡:“叶施主,你似乎很在意佛门弟子的婚配之事。”

叶奉之皮笑肉不笑:“在意倒不至于,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虚和平静道:“是吗?那叶施主有所不知,我佛慈悲,并不苛求弟子们枯守佛院,若是没有慧根或斩不断红尘之人,便可还俗——”

“砰!”

叶奉之骤然起身,猛的一拍桌子,硬生生压住虚和的后半截话。

他像是被挑衅的兽王般弓着身体,双手逐渐握紧,冷冷的看了眼虚和,尔后侧过脸,对桥雀笑眯眯道:“突然想起来我还没吃饭,小桥长老,要一起用膳吗?”

桥雀被问的有点懵:“不用,我已辟谷。”

叶奉之笑容不变:“那该练剑了吧?”

桥雀默然两秒,拿起剑道:“我去练剑。”

他行至庭院外,揣测叶奉之是想支开自己,便停住脚步,打算等对方出来时问一问。结果没一会,道童从不远处轻快的跑来,捧

着七八个玉葫芦,开开心心道:“长老!这些都是送给你的礼物!”

桥雀眼含疑惑:“为何送礼?”

道童认真道:“宽慰您呀。胡满那小人做了这么恶心的事,现在真相逐步传来,大家都怕你气恼,所以送了这些好东西。您看,这是天机阁少阁主送的七品法器,这是炼丹大师送的三转忘尘丹,这是外门弟子陆玄送的低级符咒,这是少蘅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