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秀宁的变化

看到邓秀宁在皱眉苦思,她还露出了高兴的笑容,以为邓秀宁是被作文题目难倒了?

邓秀宁当然没有被难倒。

花了几分钟分析好了思路以后,邓秀宁觉得,估计许多人会从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的角度去写,写珍惜时间。

这种难度低的角度,不是邓秀宁的水平,于是她换了另一个角度。

决定好方向,理清了思路以后,邓秀宁才拿起笔,奋笔疾书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作文被收了上去,大家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比赛场。

离开比赛的场地,金丽儿又一次放话说:“邓秀宁,你等着瞧好了,我肯定比你名次好!”

对自己得奖有百分百的信心,实在是自信。

这次邓秀宁没有置之不理,反而回应道:“是嘛?既然你那么自信,咱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金丽儿明显一愣,问:“赌什么?”

邓秀宁说:“当然是赌咱们的名次啦!要是你名次比我高算你赢,名次比我低,就算我赢。”

“我的名次不会比你低的!”金丽儿高高抬起下巴说。

“既然如此,那就更要赌了啊,你稳赢的局面,为什么不赌呢?”邓秀宁笑眯眯地问。

金丽儿被邓秀宁这么一说,反而愣住了,这个赌约,她是不答应也得答应了,不答应不是怕输吗?那岂不是就是怕她自己输给邓秀宁?

于是她梗着脖子问:“输了又怎么样?赢了又怎么样?”

“你赢了,我给你打水一个月,我赢了,你给我打水一个月,成吗?”并不是什么难以做到的事情,邓秀宁就是想杀杀她的威风而已。

金丽儿没多犹豫,就点头说:“行!咱们可说好了,你输了的话,不要赖账啊!”

“当然不会。”邓秀宁轻描淡写地说。

见邓秀宁那么淡定,金丽儿反而感觉有些不好了。

不过她向来十分自信,所以心中也只是掠过了不好的预感,又很快压了下去。

比赛结果一周后才出来,结果也用红纸写出来,贴在了学校里。

结果出乎许多人的意料,邓秀宁这个一年级的新生,竟然把初三的学生都打败了,拿到了一等奖,更别提金丽儿这个小菜鸟了。

听说了名次后,金丽儿第一反应是不信,愣是自己跑到了布告栏里,亲眼看了一回,才相信了。

邓秀宁看到金丽儿有些垂头丧气地回到教室,就猜到她去看了结果了。

“今晚记得给我打水。”邓秀宁对她说。

金丽儿恨恨地说:“打水就打水!下次我肯定能赢你!”

邓秀宁笑嘻嘻地说:“那下次咱们还打赌吧!这次输了,你总要赢回去不是?”

金丽儿被邓秀宁气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幸好她生气归生气,不满归不满,也没做别的事儿,只是还放狠话,下次自己会超过邓秀宁的。

至于打水的事儿,邓秀宁看到金丽儿她哥提着两个暖水壶快速地穿过校园,就知道为什么金丽儿会接受打赌的事情了。就算是输了,也不用她亲手去打水啊!

邓秀宁忍不住笑,没想到自己和金丽儿想到一起去了,如果自己输了,大不了让蔡解放去打两个人的水嘛!

下雨天,邓秀宁和蔡解放坐在一起吃着饭,看着金丽儿她哥金威狼狈地提着两个暖水壶奔跑,就觉得舒爽。

“那个傻子,伞都不打一把,也不怕淋病了。”蔡解放嘴上对着别人指点,换成他自己,也不一定会愿意打伞。

邓秀宁说:“打伞的话,他得来回跑两趟,多麻烦啊!再说你,你是老老实实用热水洗的澡吗?还是偷懒用的冷水?”

这边天气暖和,就算是到了冬天,也不会很冷,全年用冷水洗澡,一般人也都能抗住。

但如果蔡解放是用冷水洗,就说明会偷懒,就说明不一定会老老实实打肥皂将自己搓干净。

蔡解放笑了笑,忙转移话题,他为了保持干净,不让邓秀宁嫌弃,确实是每天坚持洗澡了,可是他也常偷懒用冷水洗的。

这次的作文比赛,还有后续,获了奖的人,就可以参加市里的作文比赛了。

获奖的作文,虽然不能赢得什么加分之类的,但是在评比三好学生之类的时候有帮助,而且各校还会联合出一个小册子,将获奖的作文都收录进去,然后印刷出来,下发到各个学校,让本市各中学的学生都拜读。

班主任介绍起下次的比赛的时候,满脸骄傲,显得荣光换发的样子。

这时,邓秀宁举手了。

“邓秀宁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老师问。

邓秀宁说:“这是要把我们的作文拿去刊登出版吗”

老师想了想,说:“是也不是吧,能够让别的同学以你们为榜样,学习你们的作文,就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啊。”

邓秀宁点头表示明白了。

邓秀宁坐下后,金丽儿使劲戳她的背。

邓秀宁无奈,只好问:“什么事啊?”

金丽儿好奇地问:“你问老师这个干什么?”

邓秀宁说:“如果这是拿去出版发表的话,咱们是可以拿稿费的,明白吗?”

金丽儿听了一愣,后又吃惊不已:“你应该是第一个这么想的人吧?别人孩子觉得这样的事情会很荣耀,很光荣,只有你才想到钱。”

邓秀宁哼说:“是!你对我有意见?”

“没有。”金丽儿想都没想就说。

“咱们写的东西,哪怕再幼稚,再上不得台面,也是咱们的东西,咱们就有版权的,不管是谁,都不能拿去随便用的,知道吗?更不能拿去盈利赚钱。”邓秀宁耐着性子给她解释说。

这也是林琳告诉她的。

写出来的文章,就是一个人的精神财富,是脑力劳动的成果,就应该得到保护和尊重。

金丽儿难得露出受教的神色:“我知道了。”

这些事儿,没人教,没人说,她们就不会知道。

这次市里的比赛,是由老师带队,带着她们去参加比赛的。

市里有好几所初中,每个学校选出十几个人来参加比赛,聚在一起也是不少的人了。

初一获得比赛资格的不多,和邓秀宁熟悉的更没有,于是她就显得落单了。

另一边金丽儿倒是和学长学姐们聊得挺欢的,邓秀宁也觉得奇怪,以她那样过度自信的性格,竟然还能和别人聊得那么有意思?

看来这个金丽儿,也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的人。

大家按照不同的学校列好队,等待着入场去比赛。

在这期间,耐不住寂寞的同学们就叽叽喳喳地聊了起来。

邓秀宁沉默地站在队伍里,眼神放空,魂游天外。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但刺耳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第一中学的人,你们也别把他们看得太了不起了,我认识的一个人就在那个学校,她可不怎么样。”

不知情的人自然就要追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平时学习也不好?”

“学习嘛,一般般,还过得去,毕竟人家后妈是老师,能在家里辅导她!如果那样成绩还起不来,岂不是烂泥扶不上墙?”

原来吴二妮是这么看待自己成绩比她好的,还真是有意思。

邓秀宁依旧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实际上竖着耳朵听人家八卦自己听得起劲。

平时也没机会亲耳听到吴二妮怎么编排自己,这次倒是难得的机会。

吴二妮那人,邓秀宁也看得明白了,除了有些心机以外,编瞎话也是能手,还爱贬低别人抬高自己。

她这点又和金丽儿挂在嘴边的自信不太一样,金丽儿是正大光明地找人比,而吴二妮则是暗地里偷偷地比,比完了好不服气,觉得人家就是比她运气好一些而已。

“……我和你们说,她可会讨好她那个后妈了,那真是,我从没见过人会那么讨好自己的后妈的,把后妈哄得团团转,比对自己的孩子还要好!”

邓秀宁腹诽:你才活了几年,见过几个人,你当然没见过这种奇特的事情了。

“说白了,就是有奶就是娘!”说到这句总结性的话,吴二妮还特地提高了声音,就是想让邓秀宁听到。

因为她见邓秀宁一个人站在队伍里,不和周围的人说话,就以为她在新学校也不受人待见。看到邓秀宁如此落魄,势单力薄,吴二妮高兴的同时,也越发地得意了。

你邓秀宁成绩好又如何,到了新学校新环境,你不也一样落得这样一个地步?

吴二妮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把附近的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越多人注意听,而且议论纷纷,吴二妮也就更加兴奋得意。

“你说是谁啊?还是不要说了吧?她看上去在一中过得不好,理都没人理,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岂不是会更加欺负她?”

话是这样说着,可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指向邓秀宁,一双眼睛也时不时瞥向邓秀宁,如果她眼睛能出声,早就向全世界的人宣告:就是那边的邓秀宁!

她还说:“她不受待见也不奇怪,以前有一次,她因为我怀疑她的成绩来路不当,她竟然故意把我推到坑里了,害得我腿都摔坏了,一裤子的血,傍晚又没人经过,差点要在坑里过夜呢!嗐……那么坏的人……”

邓秀宁越听越觉得不像话,之前的那些话,姑且算是捕风捉影的猜测,这掉坑里摔断腿,明明是她自己做的。她以为时间过去了,邓秀宁没澄清,就能直接栽在邓秀宁的头上了?

邓秀宁正要出声,就听到后面一个大嗓门喊道:“喂!你这样阴阳怪气地说别人,又算什么人?你说的那个人我不知道是谁,可是看你这说话的样子,就跟村寨里那些搬弄是非的长舌妇没差别!就你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能有一分可信,都了不起了!”

没想到金丽儿这个时候站出来了。

周围的人听了那么久,没有一个出声的,甚至还颇有兴味地想让吴二妮继续说下去,只有金丽儿觉得不对劲,还直接指了出来。

“你——”吴二妮也没想到,第一中学还有人这么莽,都没猜到自己说的是谁就出来怼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