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疯狂盛典过后,夜晚的动物愈加增多的原因。
可他觉得奇怪的是,动物们都有体温,仇宵连自身的体温都不能升高,又怎么做到让它们拥有正常的体温,就跟活物一样。
舒时在心里啧了声,觉得还是自己经验不够。
算了,只剩一天,纠结这些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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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蓝的天空还没有亮起的征兆,浴室传来细细的水流声。
钟如季睁开眼,望着天花板,脑子里掠过数种关于任务的想法,半晌,他捏捏自己的眼角,无声的吐口气。
他下意识的往身边看,空的。
听着细水涓涓声,他心中突然腾起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钟如季翻个身坐了起来,视线中的门被关的严严实实,除了少个人之外,房间里的一切都和之前一模一样。
舒时不会无缘无故离开,而且还不打招呼,况且这么晚,他一个人去不了哪儿。
他在浴室。
可浴室没开灯。
钟如季抿了抿唇,心底不知怎的冒出慌张的苗头,他出声喊了句:“舒时?”
刚睡醒的嗓音带着些沙哑,发声都有点不甚清晰。
无人回答,只有水流声清晰的响在静谧的室内。
钟如季离开了床,往浴室去。
当他站到浴室外时,看到完好的浴室门被人拉上了,而玻璃门后印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他将门拉开,门后站着的人也一点一点露了出来。
背对着他的人穿着黑色正装,留着及肩的红发,头上端正的戴着高高的黑帽子。
然而在镜子里,钟如季看清了他的相貌。
他的唇上画着几乎蔓延到耳边的口红,以保持一个微笑的弧度,眼睛上的妆穿过眼皮绘成大红的菱形图案,脸色和瓷一样白,在这黑夜里具有极强的存在感。
他站着一动不动,镜子里的脸却在笑着。
盥洗台的水龙头还开着,钟如季捏紧玻璃门的把手,冷静地喊了声:“舒时。”
这个扮成小丑模样的人的确是舒时,轮廓不会错。
对方没有应他。
钟如季突然有些暴躁,夹着火气的沉声:“仇宵。”
他狠狠的咬重了字音,打破了这种渗人的平静。
镜子里的人像是后知后觉,更像是刚回魂,他移了移身子,面对着钟如季一笑,道:“抱歉,打扰先生休息了。”
钟如季绷着脸,头一次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先生不高兴吗?”对方无论什么表情,那张脸永远是笑着的,就连语气里都始终带着一种似有若无的笑意,“请问我有什么能为先生效劳的?”
声音是舒时的,却端着一种让人不太舒服的腔调,听得钟如季一阵窝火。
他把情绪往下压了压,把火气也往下压,却还是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对小丑道:“寄生灵魂,你真是好样的。”
小丑的样子颇有些无辜,又朝他弯了弯腰,再次致歉:“抱歉,先生,我听不懂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