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来和舒时的接触过于频繁,以齐谐的身份来说,这并不应该。
“聊聊他的身体,问他好些了没有。”钟如季对答如流道,“毕竟昨天抽血的时候差点休克。”
白璟蹙起眉,淡漠的眉眼中平添几分戾气,再开口时声音冷了几度,“齐储?”
“不然还能有谁?”钟如季反问道。
白璟看了他半晌,道:“我回诡箭,你带着白亦清和哥哥。”
“嗯。”钟如季说着,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你的说话方式真的要改改,换个人都不知道你说什么。”
白璟的话要拆开解读,他需要回去诡箭,要求钟如季带着白亦清和舒时离开这里。
三天的时间足够心怀不轨的人自由发挥,很快就会有人摸到这里。
接着白璟就不说话了。
“让你换个方式,也没让你不开口。”钟如季悠悠道,“行了,你放心去吧,你弟和曲澜交给我了,死也会护着的。”
白璟立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钟如季没听到离开的脚步声,便调头望过去。
“谢谢。”白璟看着他道。
“不谢。”钟如季顿了下回道,侧头看到对方一如既往难起波澜的红眸。
或许该说谢谢的是他。
白璟轻抿了下唇,估计是不太习惯与人道谢,微低着头转身便走了。
钟如季等了会儿,里头的舒时拉开门走出来,边走边低着头理后颈的衣领,抬头看了眼,问道:“小璟呢?”
钟如季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回答:“回房间了。”
舒时好像是他见过的,第一个如此心平气和的对待自己任务对象的新人。
对方总能让他感到意外。
说舒时善良,其实有时候还挺冷血,说他理性,根本上来说也不太理性……但他就是能把控住那个界限,不越界,不给自己找麻烦。
是个聪明人的做派,就是太累了。
舒时对白璟用了真心,虽然他自己没有明确说过,但能看出来,加之曲澜的记忆影响,想从角色的感情里走出来就更困难了。
可在这种致命的感性里,他万分清醒,明白该如何做才能换得自身周全。
“哦。”舒时理好衣领,又伸手摸了摸笑道,“你们都说了些什么?讲来听听呗。”
“说了一些你不感兴趣的东西。”钟如季道,他没必要把自己对白璟撒的谎讲给对方听。
舒时自然而然的到他旁边坐下,说:“哦,那我不听了,你讲些别的吧。”
他的眼睛里闪过狡黠:“譬如,你今天有没有什么感兴趣的食材?”
钟如季无奈了,屈指蹭了蹭自己额头,故意道:“今天对西北风感兴趣。”
他说完,舒时先笑开了,好一会儿才打住,问他:“饭先不管了,有什么安排吗?你们诡箭又有活动了?”
“有活动,但不是又。”钟如季道,“安排就是跟着我走,别的都不用管。”
方才白璟有意约钟如季出去,舒时看的一清二楚,要说没什么安排他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