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他们白天所见,这间房里多了不少显眼的痕迹,例如打翻在地的餐具,再例如门上带有血迹的抓痕,还有被烧得乌黑的卧房。
正如舒时所想,黑夜里的线索数量是白天无法比拟的。
“他能掩盖所有痕迹吗?”舒时踩到了瓷碎片,看着这满室狼藉。
“不好说。”钟如季道,目光聚在门口的抓痕上,“毕竟不是每个鬼都喜欢善后。”
“但是这次的鬼会这么做。”舒时道。
“嗯,确实。”钟如季颔首,收回视线道,“看得出她死前挣扎的很厉害,但是她跑不了。”
甚至在面临死亡威胁时连求救都没能发出去。
舒时不想讨论杨晚晴死得有多惨,他撇开眼,没能在屋里找到什么可用的线索。
尽管如此,他还是尽量把每个细节都记下来。
钟如季不发一言,静静地观察着,直到舒时提出离开时他才收回视线,将脑子里理好的线索暂时存档。
“去另一间吧。”舒时道,他已经能猜到另一扇里是什么了。
今晚的死亡现场,他们会成为唯一的见证者。
第二扇里,沙发上躺着安详的焦尸,客厅看起来比杨晚晴那儿更混乱。
碎瓷片四处都是,墙壁上都有被狠砸过的痕迹,沙发被烧了一半,沿着痕迹追溯,那股火的起源应当是厨房。
厨房起火,貌似很正常。
“他是个男人。”舒时眉间微蹙,看向钟如季,“但这个住处属于女性。”
在经过杨晚晴的前车之鉴后,竟然还有人不怕死的与人同住。
客厅沙发的抱枕被人套了花边的枕套,房里的一切都整理的井井有条,卧室铺着的床单都是对称的。
舒时不觉得一个男人能做到这种地步。
……而且他还看见了美容茶和面膜袋子。
嗯,住在这儿的绝对是个精致女孩。
“死者只有一个。”钟如季提到。
舒时顿住,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线索被他忽略掉了。
“你有数过任务者的人数吗?”钟如季再问。
舒时隐隐有点印象,但是不能确定:“应该吧……有二十三个来着。”
“那么其中有几名女性?”钟如季三问。
舒时眨巴眨巴眼睛,回答的极其不确定:“应该、有八个吧?”
点到即止,钟如季不能透露更多的线索,最多提点到这儿,他将客厅的摆设尽揽眼底,不再言语。
对方闭麦,舒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也不说话了,转而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事上。
钟如季不会平白无故莫名其妙的问他问题,所以这三个问题一定与任务有关联。
等这个房间也观察完毕,两人出去时便发现楼层变为了正常的七层。
灯光仍是昏黄的,门牌号变回金底黑字,舒时再看到这些只觉得亲切。
他是真的、真的不想和鬼打墙为伴了。
“去你那儿吧,我不想回顶楼。”舒时扯扯钟如季袖子道。
十一这个数字也不太好,加上还有个未解锁的天台,鬼知道回去了会遇到什么。
“嗯。”钟如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