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富也不理睬,他知道,如果让媳妇看一眼,还不知什么时候走呢,他得按照小和尚的吩咐,必须赶在正午之前送到白虫河上。
他担心,如果未能按时把儿子送到白虫河上,会给二个儿子带来恶果。
“他爹,让我再看一眼儿子吧”。
简婉茹几乎再次央求道,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她把回到怀中的金铜紧紧抱着,任由泪水哗哗而下。
原本熟睡中的金莲,被母亲的哭泣声惊醒了。
她跳下床,像一阵风跑进母亲房间。
一见爹爹把弟弟往脚盆里放,就连忙问道:“爹爹,弟弟还在睡觉,你这是要干嘛?”。
金家富一言不发,两手端着脚盆,头也不回地迈出家门。
金莲望着母亲问道:“娘,爹这是要把弟弟端到哪里去呀”。
简婉茹泣不成声地说:“阿莲,你爹要把你弟弟送走,送到白虫河上”。
金莲一听,迈着小腿,冲出家门。
她一边跑向金家富,一边喊道:“爹,我要弟弟,不要送走吗?我求爹爹了,把弟弟留下来”。
金家富好像没有听到女儿呼喊声,他端着脚盆,任由泪水滴上来。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当自己的骨肉要与自己不得不分离之时,作为人父的金家富,又如何能控制住自己的情感闸门,又如何能留住眼中的泪水?
金家富刚走,简婉茹整个人软了下来,眼泪哗哗哗地往下流。
她搂着金铜的身体,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他后背上的那个小虫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