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像针扎一样，让方芜双难过起来。

“孙教练……你后悔过吗？”方芜双低声问他。

孙利好斜睨她一眼，一脸好笑，“后悔收了李在言做队员？害的战队的大杀器战术提前暴露，只能在gpl春季赛决赛这种情况上大材小用？”

方芜双默默点头，随后不好意思地低头惭愧了。

“哪有什么后悔不后悔。”孙利好

精神奕奕，“若不是李在言一脚踹醒我，我现在还在小酒馆里烂醉如泥，每天醉生梦死，跟一滩烂泥似的。”

他看着方芜双这一脸愧疚的模样，笑了起来，“你可真是的，你在替他感到抱歉？你真得学学他，他就十分自信，总说不是他的话，我还是个人人嫌的赌狗教练，路边的垃圾一坨。”

“是啊……”方芜双心头十分沉重，“我想，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也很烦，他的手伤这样拖累你们吧。”

“不会吧不会吧？”孙利好惊奇了，“李在言这种家伙怎么可能会有脸皮？他没有羞耻这种东西！”

“他不是没有。”

孙利好本意是开个玩笑岔开话题，不料方芜双却认真回答了。

“他不是没有的。”她又重复了一遍，“他其实很怕麻烦别人，拖累别人，欠别人的人情，因为他是非得还人情不可、不想被人情债缠身的人。

而现在，他的手伤把所有队员的职业生涯都拖累了，他心里一直都有疙瘩。”

“……你怎么知道呢，芜双。”孙利好皱眉，不认同道，“这只是你认为，男人的心思没有那么多弯弯绕。”

方芜双摇摇头，“我当然知道。我一直知道他的伤势在不断加重，每一次去医院，都是听着医生越来越严厉的责骂，但他还是不管不顾，每回回去基地了，还是全力以赴地帮助训练队友的操作能力。

他并不只是为了赢，他是

希望，有一天他不打了，丁凯高商孟君他们四人，也能独当一面，被所有战队重视重用，不再受陆思微的钳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