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墨脸色一沉,一般来说,大家都喜欢在自己的物件上绣上自己的名字。
匕首是叶芙瑶的,估计是跑不过了,只是他却怎么都不相信她会杀人。
这是英恪死后的第四天,也就是他的尸体被人发现在河边的第三天,廷尉府的人找到杀死英恪世子的凶器。
叶芙瑶再度被怀疑是杀人凶手。
廷尉府大堂上,当阎华问她可认得托盘上的凶器时,叶芙瑶沉默了片刻。
“是。这确实是我的匕首没错。不过当天分手的时候,我就已经把它送给世子了。”
萧子墨的眼神闪了一下,看着叶芙瑶的目光瞬间变得深了许多。
“现在人已经死了,你说送就送啊,我告诉你,我王兄就是被这把匕首杀死的,而你的就是杀人凶手!杀人凶手!”宁珂激动地冲着她喊道。
“啪!”阎华眉头蹙紧,拍响了惊堂木。“郡主,本官正在问案,麻烦你安静一点行吗?”
站在郡主身后的安狄将军横眉怒目道:“凶器已经找到,凶手也捉了,现在你们只要把人交给我们,由我们送回东盛国进行发落,还要问什么案。”
阎华一身正气道:“叶芙瑶是不是凶手,要问过才知道,本官虽然也想早日破案,但也不想冤枉一个无辜。本官只看证据,只要证实凶手是叶芙瑶没错,本官自会把人交给你,但是现在还请郡主、将军不妨碍本官审问。”语落,“啪”的一声又是一记惊堂木响,当真是官威十足。
宁珂哼地一声,怒道:“你、你们北萧欺人太甚,一个小小的廷尉也敢跟本郡主这样说,我要进宫,我要找你们北萧的皇帝凭凭理!”
萧子墨冷声吼道:“郡主能请你别闹了,成吗?”
他这话看似商量,但是独断的语气却透着刚硬的不可抗拒。
宁珂当即被震住,哼的一声,一屁股就往座椅坐下:“好,很好,那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是怎么个审法。”她这话说得特别咬牙切齿。
被这么一闹,阎华脖额上的青筋都出来了。要不是见对方是郡主,是皇上千叮万嘱让他小心应对的,他早就赏二十杖然后轰出去,哪还容得她在这里放肆。
懒得再理她,阎华看向叶芙瑶:“你说匕首你已经送给了世子,可有谁能证明?”
“我的婢女蓝景和英恪的人都看见了。”
“也就是说,现在只剩下你的婢女能做证了?”
“是的。”
“那这事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我以为没有关系。”想到自己送给英恪匕首,却成为杀害他的凶器,叶芙瑶心里就有些怄。“当天我们本来约好要一块去溪山,但是他临时有事去不了,他觉得抱歉就送我一颗如意球,我不喜欢欠人家东西,所以就把自己用来护身的匕首作为回礼赠与他,如此而已。”
阎华翻了下放在桌上的笔记,道:“叶芙瑶,蓝景是你的婢女,所以她的话不能作为证明你清白的证据,英恪世子的死亡时间经忤作鉴定是在巳时到未时之间,你想一下这段时间你都在哪?做过什么事?有没有人能证明。”
叶芙瑶沉默片刻,道:“……有,我和世子分手后,我去茶楼见一个人了。”
阎华紧张道:“谁?”
叶芙瑶忽然抬头瞟了萧子墨一眼,道:“苗疆国的古尼帕王子。”
一片微妙的静默……
先是英恪世子,然后就扯出个莫黎轩王子,然后看刚才三王爷一副很护短的样子,现在连苗疆王子都沾到边了……虽然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猫腻,但是叶芙瑶这样一个接一个,感觉关系好乱,信息量爆棚样子啊啊!!
“呃……”这次连阎华也被她的回答搞得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女子名声很重要,这个叶芙瑶到底知不知道,怎么这边勾搭一个那边又勾搭一个,还没完没了。
阎华本来因为阎静姝的关系对她产生的那么一丁点儿好感,瞬间也因为这话而灰飞烟灭了。
萧子墨也意外,不过他好奇的是叶芙瑶去找古尼帕干什么,动手?威胁?报仇?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全部往那啥的方向无下限的想像。
“你去找古尼帕王子做什么?”阎华问道,声音已不像之前那般客气。
叶芙瑶唇瓣翕动,许久才道:“……送蛇羹。”
蛇羹?这又是什么鬼回答?一会送玉佩,一会是匕首,现在又是蛇羹,这叶三小姐到底在玩什么?
众人彻底被她搞懵了。
萧子墨微诧,没想到她的回答会是这么的雕堡,不过转而一想,他似乎又有些明白了。看来他把欣祺送到她的身边是对的,这个苗疆五子果然没那么容易死心。这些蛇,估计都是国师代卡的宝贝。萧子墨简直想要为叶芙瑶露的这一手震慑,拍手就好。
“那你和这个古尼帕王子又是……”什么关系?
阎华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叶芙瑶不客气地掐断。
“阎大人这是在查我的行踪呢?还是在查案?我和谁走得近,是什么关系,应该和此案无关吧?这都是属于我的私人问题,恕我无可奉告。”顿了下,叶芙瑶转移话题道,“不过如果你想知道我巳时到未时之间在做什么,我现在就可以完整的告诉你。”
“我和世子是在巳时交过午时的时候分手的,然后我就和蓝景直接去了茶楼找古尼帕王子,当时正好是午时,茶楼里的说书先生正好把三王爷这几年发生的事编成故事说给听客们听,这事大人可以派人到茶楼一查就知道,全茶楼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至于我为什么会送王子蛇羹,这是我和王子的事,与此案无关,所以我拒绝回答。”
“从茶楼出来我和蓝景就直接回家了,到的时候大概午时刚过一刻钟,大家已经用完午饭各回各院休息。管家见我回来,还惊讶地解释,以为我和世子出去是要在外面用完饭后才回来,所以没留饭。当时我还跟他说,随便炒两个菜送到我房间就可以。这事你可以派人去问。”
“回家后,我一直就没有出来,如果一个婢女不够帮我做证,那么整个叶家上下这些大活人够帮我作证了吧?”
说完,叶芙瑶瞪了阎华一眼,澄亮的眸子透着满是不耐烦的愠火。
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