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这四丫头嫁谁,他都没意见,甚至经过白马寺遇险一事后,他更是有种只要有人来提亲,不管对方长相怎么样家庭背景如何,只要是个男的,他都会让叶芙瑶出嫁的想法。
可是现在情况不是不一样了吗?
这段时间随着她的声名大躁,来提亲的人多得差点就要把叶家大门槛给踩烂了,而且大女儿偷偷捎来的消息里提到,宴会上皇帝言语之间有意要将她纳进后宫,可是她她她……竟然放着后宫娘娘这么尊贵的身份不要,自贬身份要跟个长相恐怖得能吓死人的王爷。
这简直的就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看着萧子墨第二次把已经喝醉的叶芙瑶抱回屋内,叶斐气得胡子直抖,他发誓今天就要把这个傻女儿打醒!
还没等叶芙瑶睡到自然醒,一桶子冷水就当头朝她浇了下去。
虽说现在不是寒冬,但是八月的天,早上和晚上都带着几分凉意,这一桶子冷水下去,叶芙瑶顿时打了个激灵,翻身坐起,典型的军式化姿势,动作潇洒漂亮,有如行云流水般流畅,把在场其他人看得都懵住了。
叶斐最先回过神来,指着她劈头就骂:“你这个孽障,我还以为你已经痛改前非,从今以后会好好做人,可是没想到你竟然瞒着我都干了些什么。勾人?你知不知道光这个罪名,大街上随随便便哪个谁就可以把你拉去浸猪笼,淹死你。”
许婉婉身子一抖,声音哆嗦着拉着他的手就求情:“老爷,有话好好说,什么勾人不勾人,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呢,你不能就给她定罪。”
“这里面要是什么事都没有,三王爷会两次亲自送她回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语毕,叶斐无情地推开她。“滚开,今天我一定要弄清楚这事。”
叶芙瑶也是醉了,没想到才睡一觉,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又是一夜之间从上至下,狠狠一摔。
不过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几个月前刚醒过来的她,叶芙瑶没打算陪他玩这出无聊的闹剧。
于是魏公公过来的时候,叶斐脖子青筋直冒,气得脸都紫了,正妻许婉婉就像只胆小纯良的小绵羊,瑟缩着微微发抖的身子,站在一旁一脸担忧地看着叶芙瑶,脸上泪痕未干。至于叶家其他人,年轻一辈去学堂的去学堂,剩下的都挤在侧门看戏。
老夫人是不知道这件事,因为有叶斐的特别吩咐,没人敢惊动她老人家,就怕不小心气出个好歹来。不过就算是老夫人知道,估计这想法也跟叶斐差不多,毕竟是母子嘛,一个大院里的水粮养喂出来的,思想不可能偏差到哪里去。
至于激起民愤的罪魁祸首叶芙瑶,则是淡定地跪在房子中央,样子看起来有点发困。
“说,你和……和王爷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认识的?什么时候又有了私情,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说清楚,我就打死你。”叶斐气愤道。
“这事嘛……女儿建议爹要是想知道,还是亲自问王爷的好,因为我也是刚知道不久。”叶芙瑶实话实话,尽量让自己表示得诚恳一点
叶斐却瞪圆了眼睛:“你以为把王爷抬出来,我就不敢治你了是不是?”
“女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此事有点复杂,不是我能说了算。”叶芙瑶无语,实话既然他不信,自己也没办法。
“那谁能说了算?”话一经出口,叶斐立马后悔,因为不用想她指的那个人肯定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因此他改口道:“你别想转移话题,不管这事有多复杂,今日你都得给我讲明白了。”
叶芙瑶不知道怎么解释,也懒得解释,反正怎么解释,像她老子这种木鱼脑袋也不可能理解。再说,她还真没什么好解释了,事实上她确实当着众人的面说过,要对萧子墨负责……呃。
可就是她这种沉默的反应,更是激怒了叶斐。
“反了反了,不过就是进了几回宫,面了几次圣,这就要翻天了不成,眼里没有我这个父亲了是不是?还是说,你觉得我不敢打你?”叶斐越想越气,把多年来的教养一次性都给用光了。“好好好,今天我要是不教训教训你,你真不知道谁是你老子。”
话说,他从余氏手里夺过祖宗家法,也就是一根棍子,扬棍而起,就准备狠狠揍下去。
许婉婉脸色煞白,放声尖叫:“老爷,不要啊!”
叶芙瑶却冷眼看着那根棍子,心里平静地在计算这根棍子落下来需要多少时间,叶斐这一棍下来得使出多少力。她要接住这一棍或者是躲过去,轻而易举,可是在这之后呢,她要怎么办?
结果很明显,就算她躲得了这次这顿打,估计叶斐还是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