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院使大人外,所有的太医第一个反应就是马上冲出去,抱着柱子开始大吐特吐了起来……
这估计是他们太医生涯中,见过的,最可怕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了。
……
与其同时,在皇宫的另一个角落里,只见夜色里几个轻落后,一道黑色的身影倏地落在皇宫最高的宫殿之上。
还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又有一个身穿夜行衣的男子出现。
见到他,黑衣男子二话不说就抱拳跪下。
身穿黑色帽衫的男子将蛊绕珠拿了出来:“你去趟苗圣,把它送到圣女的手上,我不喜欢欠人东西,更不喜欢被威胁。”
“是。”黑衣男子赶紧从身上撒下一块衣布,心有余悸地把珠子包住。
方才屋内的惨状,他历历在目。
不敢有所耽搁,黑衣男子包好珠子就运气,飘然离去。
等他的身影完全溶入黑夜里,黑色帽衫的男子这才慢慢把帽子拿了下来。
他抬头凝望天上的一轮明月,银白色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照得他脸上深浅不一的绿色斑块瞬间又浅上几分。
此人不是三王爷萧子墨,又是谁?
萧子墨面色冰冷,冷漠地看着已经乱成一团的皇宫。
他在想,明天叶芙瑶一觉醒来,要是发现古尼帕和代尔都已经死了,不知会不会特别高兴?
……应该会吧?
想当初当她得知,害死她身边丫环的人是苗疆国这些人,她在御花园就冲动地直接向阿士达下战书,然后就把人废了。
现在他替她把仇报了,她应该很感动才是。
思及此,萧子墨好看的唇角禁不住向上微微勾起。
闻听苗疆国一伙人,死的死,伤的伤,叶芙瑶唯一的感觉就是大快人心!
绿芯等了这么久的血海深仇,可终于得报了!
当天,叶芙瑶就让人准备了东西去绿芯的坟头近拜忌她。
远处一颗老树下,悄无声息走出两个人影。
当萧子墨看到她脸上舒眉的长笑,他突然间觉得昨晚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主子,其实凤公子说得对,为什么你不考虑让叶小姐帮我们呢?如果皇帝手里的画是假的,那这第四幅图应该还在许君候的手上,他这么精明,连皇帝都敢瞒,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把画交给我们,但是有叶小姐出面,情况就不同了。”说话的男人,正是年轻版的福伯福管家,昊。
萧子墨凝视着叶芙瑶的方向,沉默了片刻道:“这是一条不归路,一旦选择,就再无后悔余地。我既不想她将来怨我,也不想她冒险。”
“可是只要她选择和主子在一起,那么嫁鸡随鸡,这些事她迟早得知道,到时候不也一样无法抽身?”
昊说完一顿,打量了萧子墨一眼,见他没生气才继续说。
“而且在我看来,比起被主子保护在身后,我想叶小姐会更愿意站在主子的身边,与你共同进退。”
萧子墨没有马上说话,而是过了良久,才听他道:“最近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太心急了?毕竟我身上的蛊毒还没有解,如果到时候依旧没办法研制出解药来,那我也就只剩下一年多的寿命。现在让她跟我在一起,也只是害了她。”
昊一脸惊讶地抬头,向他望过去,眸底闪烁着难以置信却又忍不住感动的光芒。
这算是后悔吗?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情绪有朝一日也会出现在主子的身上!
昊受到的震惊很大,但同时心底一沉。记忆中的主子,从来都是孤冷高傲的,何曾表现出对一个人这么在意过?
他既忧也喜。
忧的是,如果主子真的如方才表现的那么在乎叶芙瑶,那么以后这个女人就会变成主子的威胁。
喜的是,如果叶芙瑶同时能对主子付以真心,那么以后,主子就不用再孤冷冷的一个人了……至少,还有人能走进他的心里,相伴一生。
“不会的,我已经派人去找神医谷鸣子了,我相信以他的医术,肯定能把主子治好。”昊急道。“主子这时候更不应该放弃。”
萧子墨正色道:“我从不轻言放弃。”
这是事实。
如果他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早在十岁那年,他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