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山微笑道:“别管为什么,反正就因为只差这么一点点儿,咱们以后非但还可以继续见面,而且像你娘,叶总管他们大概也不会加以阻拦的。”
叶如诗更觉奇怪,盯着韩山道:“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韩山一笑,意味深长地道,“如果他们阻拦的话,今天我们便见不着了。”
叶如诗似懂非懂,心中仍存了一丝疑惑,望着韩山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韩山见状换了话题道:“二小姐今日召我前来,可有什么事吗?”
叶如诗听了果然抛开心中所想,故作恼怒道:“你很忙吗?非要有事才能找你来,没事的话就不能打搅你吗?”
韩山点头道:“是我多嘴了。”
叶如诗听了亦觉自己总是发脾气也是不该,想了想问道:“你的兄弟们呢?”
韩山道:“叶总管正陪着他们在你家玩呢。”
叶如诗做了个鬼脸,笑道:“本来也打算叫他们一起过来聊聊,可一想到他们的功夫那么好,我就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所以才叫了你一人过来。”
韩山听了心中忽感到一丝不妥,向叶如诗道:“二小姐又何必如此?说来这个江湖确实有功夫高低强弱的存在,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每一个人总有他的优势,总有他的缺点,总有他擅长的一面,而更多的东西,却是他根本就不懂的。所以说,我们其实都一样,永远是平等的,你说对吗?”
叶如诗刮刮脸皮道:“明明是你功夫不如人家,不思进取不说还硬是找理由扯架子往自己脸上贴金,连我都替你感到脸红,你却丝毫不羞!”
韩山微微一笑,道:“人们如果都能像我一样感到知足的话,这个世界就不会有这么多征战和杀伐了。知足常乐,知足常乐,这是多么有道理的一句话啊!就拿我来说,因为我知足,不说每一刻,大部分的时间里,我都真的觉得非常快乐!”
叶如诗撇了撇嘴,笑着道:“你到底有什么可知足的使你这么快乐?”
“完全可以把功夫抛过一边不议,”韩山凝视着叶如诗,脸上含了一丝淡淡的、稳定的笑意,道,“比方说,我有七个生死与共,荣辱同当的兄弟;比方说,我遇上了你。”
叶如诗的脸不由一红,道:“遇上我有什么好,可以天天和你打架么?”
韩山笑容不变,道:“打架也好,聊天也好,或者你生气了要我来哄一下也好,能和二小姐在一起,我很快乐!”
闻此叶如诗羞意更盛。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只是她决不敢像韩山一样如此直接地把心中的想法和感受说出来。心如鹿撞之下,叶如诗双颊绯红,再也无法安坐,站起转过身向前行了两步。想起昨日在虎彪势力总堂的情形,她背对着韩山,用一种更似撒娇般口气轻声嗔怪道:“昨天谁准你牵人家的手了?”言语虽是在责备,心下却情不自禁涌上一阵甜蜜来。
韩山没有回答,亦起身绕开石桌走过去,和叶如诗相距二三尺远齐排而站,共同望着面前荷随风摆、微泛波光的水塘。在这一刻,两人同时感觉到一种无言的温馨紧紧包围着他们。虽相隔着几尺距离,他们却觉得此刻比起昨日牵手之时,他们离得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