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说这个干啥,扒皮周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还是莫要念叨他,省得给他知道了,下个月就没得工钱了”。汉子同桌的人连忙警告道。
“话说,还是感谢郭青天郭老爷,倘若没有郭大人,咱们嘉兴一代的百姓怎么会有这样的好日子过。这些年出去跑商,哪样的悲惨故事没见过,也就咱嘉兴城内有这繁华景象,更何况这年代,比那战乱年代好了不知多少,咱们就知足吧”,一个行脚商人突然横插一脚,冷哼道。
“是啊,这位兄台高见。”“对,对”。“啊哈哈”“说起郭知县,那故事一晚上也说不清......”马上就有人不断接过话题,不停应道。
此时继承剧情人物身份的猎人杰(宋忠义)坐在茶馆里很长时间了,几乎每天闲下来就会泡在这里,听着周围一切,才了解到自己想知道的一切。
郭长青乃金华城之长官,正七品,掌一县之政令,凡县内之诉讼审办,田赋税务,缉盗除奸,文教农桑诸政无不综理。祖袭县令已有三代,可以说是官宦之家了,可叹地是自祖上到现在这一代,官位越来越低,索性的是保住了正七品的县令之职。
这日,又下起了连阴雨,郭知县在府衙一脸愁容,作为一县之长,自然要与民分忧。自上月以来,这雨就断断续续的没停过,金华城外的百姓已经好多人吃不上饭,连个囫囵觉都睡不好了。自己一时也没有什么办法解决,府库的存粮在几天前都发完了,朝廷的救济款迟迟未到,这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自叹自吟道,左手拿起镇纸放到一边,将右手的画笔放在笔床上,缓步走到窗前。
这些年,郭知县为这一县之地励精图治,说是呕心沥血也不为过,可是,再勤勉也不能让圣上看到,也不曾获得过任何嘉赏,倘若不是郭家世代为官,他郭长青早就辞官做个安乐自在的“田园翁”了。仰天长叹,突然,看到天空中飞掠过几颗流星,心惊之下,竟一时不能呼吸。等缓过神来,却发现后背早已冷汗浸湿了内衬衣衫。不禁想到,前段时间不断有人传言妖孽并起的传闻。
而这个城里上另一个传奇人物,周老爷。
周之舟,典型地一个世传商人,据传祖上是个货郎,因为战乱,跑到了嘉兴一代,经过几代人的经营,可谓家财万贯,富甲一方。作为现任族长,周之舟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把周家经营的跟铁桶一样,家里的庄园遍布嘉兴城周边,城内更是拥有最大的酒楼和客栈,十几家商铺,雇佣了大量人力为其效力,更有传闻,嘉兴的码头和瓷器生意,周家也占了很大的份额,更别说那些不知道的营生,不过,在普通人眼里,周扒皮的名头甚至盖过了本地最有权势的郭大人,这一点也是毫不夸张的。
不过话说人家周老爷可从不关心这些问题,他的眼里估计也只有更多的金钱才能引起他的兴趣了。
“老爷,已近年关,这是这个季度的账本,请您过目,这几个月的地租都收齐了,从上个月起,粮仓就装不下粮食,大部分粗粮都喂了牲畜,这个月新收的稻米因为多日接连降雨,损失了很多。”账房周渔忐忑的看了一眼周家主,看到家主没什么反应就接着汇报道,“几家铺子的账目比年初的报账降了几成,差不多是年初的一半,酒楼的生意也不尽人意,这几个月笼共赚了一千两,”周渔说完顿了一下,刚准备接着说下去,周老爷这边淡淡地“嗯”了一声,接着闭目养神。
周渔忐忑的看了一眼自家老爷,发现没有下文,就咽了一口唾沫接着说道,“老爷,码头那边去年出航的货船回来了,带回来了一整船的货物,这是账本。”周渔刚说完,却发现周家主早就睁大着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自己,若不是确定自己眼神没问题,仿佛都能看到家主眼睛里要放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