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巷子出来时，念兹兹发现不知何时手机没电关机，而兜里只有一个硬币。

其实兜里没钱，手机没电，都不是多大点事。但在转运值只有-10%的情况下，一切都显得特别糟糕——运气这么差，能平平安安走回家就已经是命大，借钱借手机的事想都不要想。

「不如我们就地取材，稍微改善一下转运值？」好运来提议。

念兹兹看着昏暗路灯下一地转运值+0.0000001%的落叶：“算了，我还是去路口显眼的位置随便逛逛，没准司机师傅已经来了呢？”

好运来有些憋屈，语气微弱：「宿主，你现在的转运值为负。」

“……好运来，你别说了。”

小系统没了声，安安静静。

远处一辆公交车缓缓驶来，念兹兹远远瞄了眼公交车上方的号码牌，又对着公交站牌的指示牌一通乱找，最后终于确定107应该开到自家附近。

她兴致冲冲地爬上公交车台阶，却听到司机对站在她前面的那个男生大吼：“没钱就滚下去，一块钱怎么够，早在两年前开始107就是两元起运了！”

念兹兹哽了下，不知道司机为什么这么凶。

就好像是在刻意针对这位男同学。

只是，下一秒，她悲催地发现自己口袋里也只有一块钱。

“你个小兔崽，没钱就赶紧走人，别挡住人家小姑娘。”司机催促。

被点到的念兹兹下意识“嗯”了声。

“叮当——”一枚硬币落下，发出清脆声响。

公交车里没开灯，大家的脸都隐匿在光影里，谁也看不清谁。

念兹兹赶在司机开口前发话：“这一块钱是给前面同学的，我不乘公交车啦。”

公交车司机：“这样吗？”

念兹兹“嗯”了声，跳下公交车。

……

硬币发出的清脆声响被劣质助听器数倍后，化为残留的模糊回音。裴航站在原地，乌黑的眼眸闪了下，怔然。

直到耳畔传来司机不耐烦地催促：“你那一块也快投，我要开车了。”

少年浅浅“嗯”了声。

一股难以言表的感受在心中荡开。

没人会去怜悯阴沟里的老鼠，学校里的同学还是公交车司机都对他避而远之，而他也早已习惯了这些。

只是今天，居然有陌生人帮忙投了一枚硬币。

他抬起头，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脸，来去匆匆的小姑娘便卷着风，一溜烟就跑远了。

转瞬即逝的一切，就好像只是一场错觉。

所以，是错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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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前三章暂定隔日更，早九点，之后就日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