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念承远点头,“那我明天和他联系,到时候再视情况而定。”
这边父女俩决定得愉快,那边几个亲戚知道情况后可就不淡定了。
第二天是周六,在隔壁班读书的小堂哥念峪握着电话,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妹妹你疯了吗?我听我哥说,你同意让裴航那小兔崽子住到我们家来?”
“是我家,不是我们家,你和我又不住在一块。”电话那头,小姑娘一字一顿,认真纠正。
“不是,”他快急疯,“你让他住到这几天有什么好,万一他之后跟你争家产怎么办?”
“……”念兹兹哽了下,不知道该怎么答。
但她真的想说“如果你像我这样,每天霉运缠身,又是脑震荡,又是被狗咬,出门一趟地震、海啸全碰上,那对钱的观念可能真的是,够用就好,我更想活命”。
最后,这通电话不欢而散。她有些想去楼下的花园散步,可在念承远的叮嘱下,管家就搬了张凳子坐在楼梯口,以监督她保持卧床静养。
于是一整天,念兹兹除了吃饭外,差不多都咸鱼半躺在床上。好运来进修去了,没法聊天,她只好听着广播剧浑浑噩噩打发时间。
直到第二天傍晚,满4时后,禁令解除。
念兹兹推开房门,便隐约听到楼下窸窸窣窣的声响,遂踩着拖鞋,沿楼梯一路往下。
刚到楼下,她便一眼看到站在玄关处的孱弱少年。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胳膊和裤脚都沾着泥巴,被雨浸湿的短发贴在额上,遮住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眸,嘴抿着,唇色淡薄。
察觉到那头的动静,他循声望去,脸上依旧没什么情绪。
念兹兹愣了片刻,习惯性地问:“你不进来吗?”
裴航没应,只是下意识与她错开视线。小姑娘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赶紧说道:“你等一下。”
裴航抬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尽头,眼眸闪了闪。
说实话,从迈进玄关的那一刻起,他就后悔了。
硕大的庄园,明亮的厅堂,可自己这么脏,身上还满是泥。
想来,这位大小姐多半是被吓跑了。
“……那个,”念兹兹沉吟着开口,声音轻而礼貌,她抬起左手指了指夹在右手臂弯与怀里的一条棉质浴巾,“这条浴巾之前没人用过,是新的,要吗?”
裴航默默看着,没吭声。
眼前的小姑娘还处在长身体的年纪,身形娇小,却偏偏挑了一条尺寸巨大的浴巾,卷成一团塞在怀里满满当当的,那浴巾是真的白,就和她人一样,白而干净。
过了好半晌,他才终于开口:“算了吧。”
念兹兹懵懵然地抬起头,她还以为裴航想了这么久是接受了。
“可是你淋雨了,不擦干的话,会感冒的。”
少年没应,又恢复到不言不语的模样。
念兹兹觉得和别扭的他周旋下去也不是办法。
她抿着唇想了想,最后趁裴航不注意,直接把怀里的浴巾往他手上塞。跑远前不忘交代:“一楼的客房配有浴室,里面的东西都可以用。”
裴航错愕地杵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看着手中的东西。
洁白的浴巾一端粘着他手上的泥,而另一端似乎还残有她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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