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不一样,充交通卡一事从一开始就不单纯。
如果不是因为霉运爆棚,生无可恋地躺在病床上,琢磨着该如何积累转运值,念兹兹根本不会往这方面想,所以终究还是心虚。
「那好吧。」好运来语气惋惜,不过还是尊重宿主的决定。
裴航被念承远接回家的事,很快在学校中传开。
开始的时候,只是班级里的小部分人知道,但像这样的“大新闻”很快便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都在看笑话,残疾人攀豪门,这不就是当代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典范吗?
于是,裴航开始下意识地和念兹兹保持距离。
其他的倒也无所谓。
他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依旧跟以往一样独来独往,孑然一身。
不过老天也是公平的,关了这扇门,一定会打开另一扇窗,裴航自幼家庭不幸,听力残缺,可无论是记忆力还是学习能力,都远远胜过普通人。
他很聪明,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方法,甚至都不需要太下功夫,就能取得一骑绝尘的成绩。也正是如此,那些看不惯他的同学,每次看到年级红榜上那遥遥在前的名字后更加不痛快。
这其中,念峪尤胜。
每次撞见裴航,他憋得一肚子火。
凭什么啊,上课几乎不听讲,下课翻翻书,晚上还需要外出干活的打工仔,居然次次都能在年级红榜上招摇过市。而他每天晚上,都被家里人押在补习班补差,都快学疯了,可有的科目还不及他的零头。
最气人的是,去年家长会后,他爸忽然认真地问他:“儿子,你补习花了不少钱,你怎么连隔壁班的那个残疾人都考不过?”
“我……”念峪先是无地自容,然后便是恼羞成怒,此后在学校里没少给裴航惹麻烦。
念兹兹虽有些后知后觉,但至少也是知情的,为此她特地找过念峪。
谁知,那人拍着胸脯保证时,笑得吊儿郎当。
“当然,兹兹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念峪停顿片刻,打趣道,“你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念兹兹不喜欢他拿自己开玩笑,瞪了他一眼,以牙还牙:“你追小学妹的事我都知道,再瞎说,可别怪我打小报告。”
“我错了。”念峪赶紧表态,“我们兹兹是有同理心。”
话音刚落,上课铃响起。
念兹兹懒得和这人继续计较,随便“嗯”声,抱着作业本往教室的方向跑。
操场对面的樟树下,少年拿着扫帚与簸箕正在清理铺在地面上的落叶,休息间隙抬起头,正好看到那穿着浅黄外套,轻盈远去的身影。
裴航靠着树下,喉结滚了滚,胸腔内心脏没来由地沉沉跳动。
深秋的阳光不刺眼,暖色的光晕落了一地。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便到了12月中旬,南城迎来入冬后的第一场大雪。学校不再对着装进行限制,念兹兹收到通知后,自然也换上了保暖而漂亮的白色羽绒服。
家中玄关处有面巨大的落地镜,身后男人感慨:“不错,挺可爱的……嗯,像只圆滚滚的企鹅”
念兹兹惊:“圆滚滚的企鹅?!”
念承远改口道:“是羽绒服圆滚滚,我们兹兹只有可爱的份。”
“这还差不多。”她喃喃。
念承远这两个月特别忙,满世界的飞,他问:“你和裴航最近怎么样?”
“我的话马马虎虎过得去,虽然也挺倒霉的,但和以前相比还是好了一点。裴航……他应该也挺好的吧。”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但两人之间的接触其实并不是很多,只是每每想起和念峪的谈话,她都会自我感觉良好地觉得总归是办了件好事。
直到这天下午,念兹兹走到教室后方,又一次决定对裴航的储藏柜下手。
她拎着的塑料袋里装着各种各样的零食。
不过真正打开铁门后,她又犯难了:储藏柜的空间不大,可袋子里的东西却是满满当当的,所以该怎么选择呢?
她还未想出答案,走廊外不知发生了什么,炸开了锅似的,人声鼎沸,下一秒有同学跑回班级,大声通风报信:“妈耶,裴航和隔壁班的念峪打起来了,好像都打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