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时，这种痛苦也让他的意识得以更加凝聚。

那些时间之所以一滴滴的向着他汇聚就是因为他是这条古老时间之流中唯一的自主意识。

他不会随波逐流，他甚至要逆流而上。

那就……

逆流而上吧……

整条时之河都在逆转。

这是奇迹吗？

或许是。

波涛汹涌一往无前的时之河，从原本只有一滴两滴弱小的时间逆流而上到现在几乎全乎的时间都在逆流……

所谓时间的法则，突然间就变得不堪一击了起来。

但……

到底是什么让世界上最神秘，最稳定的时间法则发生了崩塌逆转？

是季长河。

是他心中对小白和小鱼的那种情感。

时间法则是绝对理性的，对所有人都是绝对公平的。

但逆转它的确实感性的季长河。

理性和感性，这两个截然相反甚至水火不容的情感，在这一刻，交融了。

学习数学的理性，让季长河更加感性。

而感性的彷徨，让季长河反而更向往数学的理性。

所以他可以逆转时间。

“嘭！”

千二的身旁，突然出现了一道空间的裂缝。

而伴随着这条裂缝都出现，周围的景物就像是被一个更高次元的东西侵入了一般开始大面积的坍塌。

整个世界……

真的被逆转了……

“小鱼！师兄来了！”

时之河中季长河大吼一声。

整条时之河在他的努力下都已经逆转了起来。

一往直前到一泻千里……

似乎也没有那么困难。

在季长河的眼中，周围的全部景物都在飞速的倒放。

从那来自四面八方的水幕向着小白拍下。

从小鱼的逆鳞被刺穿。

从羽沐琴的死亡。

从……

他和小白还在小鱼的泡泡里……

一切都在倒放。

季长河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现在已经怎么样了。

但他也不关心了。

虽然时之河在逆流，但他感受到了一股力量在不断的排挤他。

是时间的法则。

它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无法和那个凡人抗衡。

那个凡人……

像是疯了一样，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像是不要命了一样，像是永生之人有着无穷无尽的时间一样。

没错。

季长河咆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