蚬子河岸(九)

“还在?------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明白吗?”

绢子不说话。律之助还是站着。

“父亲是躺在病床的病人,弟弟连自己都照顾不了。”他说,“那么等赚钱的你不在了,后面会怎样你不明白?”

绢子咕嘟吞下口水。律之助还是站着,往下看着绢子。

“就算长屋里的人都很重人情,”他继续说,“也都是每日里都得忙于自己生活的人,连续下四,五天的雨,是会连给自己孩子吃的东西都有困难的人,给出十天半月的米和味增还行,但是,------五十天,七十天,这种事还能坚持得了吗,你不是该很清楚吗。”

“那么,”绢子说,“我爹和直弟,要搬去哪里了吗?”

“搬家?------”

“不是这样吗?”

“你,”律之助坐下,“你以为他们两人能搬去清静的乡下,轻松玩耍过日子吗?”

绢子的脸紧张起来,看向律之助的眼中失去镇静,带上了不安的神色。

“要搬出长屋是肯定的,”他说,“不过,像轮椅那样的东西,长屋里的人大概会帮忙做一个吧,直次郎,让他推推轮椅应该没问题的。”

“说谎,”绢子叫喊,“绝不可能有这种事。”

“为什么?------”

绢子沉默。

“为什么是说谎呢?”他说,“你以为他们两人能作其他什么事吗,有个躺在病床上的病人,直次郎能赚到钱生活下去吗?------别开玩笑,让直次郎推推轮椅是没问题,请赏一文钱,这话大概也会说吧,下雨天就只能躲到寺院,神社的走廊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