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纪的?”陶景溪琢磨片刻,答:“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我爹做官向来左右逢源……你想说什么?”
林宣道:“我记得,你跟你爹关系不好,那可以想办法把你爹往户部尚书那里推一推。”
陶景溪眼睛一亮:“他们……行!”
他隐约猜出了什么,拱手就要离开,说是不打扰林宣了,走之前多看了一眼陆湛景。
陆湛景面色更加难看,绷紧了脸皮子。
他也想把他家那老东西往死路上推,却得陪着电影在勾栏瓦肆溜达,让人觉得老东西是太子一派的,好叫纪志临那群人放弃接触他父亲。
林宣像是猜出了陆湛景的想法,安慰道:“你父亲不是个好东西,但他确实忠君,真叫他加入姓纪的那群人里头,也不过是给他立功的机会罢了。”
顿了顿,林宣嫌弃道:“说不定还会坏了咱们都计谋,你且先忍着吧,以后自有收拾他的时候。”
陆湛景反而笑了,轻哼道:“殿下说他忠君,又说以后有收拾他的时候,就不怕寒了忠君爱国之人的心吗?”
“牢里杀人全家的杀人狂魔说不定也大呼忠君呢,尤其君主大赦天下的时候。”林宣的面色冷极了,“有些人忠君,不过是忠君能给自己带来更大利益罢了。”
说完他面色温和起来,笑意盈盈地朝陆湛景眨了眨眼睛,“更何况,只咱们几个听到这话,能寒了谁的心?”
勾栏瓦肆闹哄哄的,喧哗得很,陆湛景却好像只听到林宣的这几句话。
这实在是个可怕的家伙,总是能把话说到人心窝里,好似要把他整颗心都挖出来,血淋淋地奉上去,且甘之若饴。
这样一个君主,谁会不喜欢呢?
陆湛景看了看厉承胥,目光从他身上落到他跟殿下相牵的手上。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心想,我这种丧心病狂的人想对人奉上忠心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应当是爱上殿下这样的人。
他注定光芒万丈青史留名,你却会成为他人生中的一段污点。
但是,人怎么能忍住不靠近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