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他说:“要是你敢今晚就拆了这布条,明日师父就押你回云昆。”
刚想拆了布条洗澡睡觉的宋微:“……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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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养心殿内灯火通明,所有太监宫女都跪在走廊里,为首的正是贵公公。而殿内,一个人正用黄绸呈了四枚刀片在御前。
如果宋微在此,一定能认出这就是刚刚追她三人中的一位。
“没留住?”庆云帝神色恹恹,整个人透着浓浓的暮气。
“奴婢无能,那人逃跑时轻功了得,又对地形十分熟悉,奴婢……追丢了。”此人额头抢地,说,“不过,奴婢奇怪的是,他轻功如此了得,为何不在第一时间逃走,而是跟奴婢三人过手后再逃。奴婢怀疑,他可能一打照面就猜到奴婢三人的身份,这才想要试探,看奴婢是不是来自大内。”
说着,他直起身,露出自己少了一截衣领的领口,还有光洁的下颌和微小的喉结。
庆云帝昏昏的目光终于有了焦距,说:“听脚步声就开始怀疑你们不是锦衣卫,而是来自大内。后来又对你们的武功招数了如指掌,他知道你有刀,有口中针,也知道你用刀能挡住一枚薄刃,另一枚必须用上口中针。”他强撑着坐起来,“而且,他还算计好口中针与薄刃撞击后,怎么割破你的衣领!朕所知道的人中,只有宋琉珲能做到这一点!”
太监再次磕头,他不敢说话,因为宋琉珲已经死了十六年,就连他的遗腹子宋九也死了……
他当真不知陛下这么说是何意。
皇帝喘着粗气,有一瞬间,他眸中迸射出希望,却又好像想到什么,希望转为浓浓失望。
是啊,宋琉珲死了,宋九也死了,锦衣卫已经彻底沦为仪仗队,他再无左膀右臂了。
“能从脚步声中就辨认出你们出自大内还是锦衣卫,一定是经常来皇宫又有武艺傍身的人。查,从锦衣卫中所开始,挨个查!那薄刃上沾了血,看谁手指有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