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了自己,元爻面无表情道:“快起床,早饭做好了,有你喜欢吃的过桥米线。”
宇珩什么都没说,但起床的速度明显加快了。
元爻不自觉露出笑意。
与此同时,宇珩正在心里骂脏话。
他和元爻第一次同床共枕,居然连衣服都没脱,元爻是不是不行?
要么还是换人吧。
时间宝贵。
他这个有死劫的人等不起。
洗漱完,宇珩慢悠悠晃到餐厅,往常餐厅里只有他和元爻,今天多出不少人,数一数,连同苗竹音在内,正是十人,想必就是十大妖将。
他们个个灰头土脸、鼻青脸肿,都是昨晚被失去神智的元爻揍的。
苗竹音和一个娇媚美女坐在一起,两人头上秃了好几块,头发烧得乱七八糟,身上还有烧伤。
宇珩默默坐下,往热汤里下片得很薄的火腿、鹌鹑蛋、笋片、薄荷、黄花菜、草芽,最后把米线放进去,加上醋和切碎的小米辣,尝了一口。
眼睛享受地眯了起来。
太好吃了吧!
他又喝了一勺汤,鲜得眉毛都要掉了。
白滢滢头皮灼痛,龇牙咧嘴地说:“百闻,我们都这么惨了,你就不能行行好,唱几首歌给我们续命吗?”
百闻月是妖将中受伤比较轻的,但脸上也有好几道血痕,她两眼发直地啃着包子:“音姐说我们昨晚把帝君搞丢了,不配听我唱歌,你没见我的伤也没好吗?”
苗竹音吨吨吨喝下两升闻着就让人想哕的中药,咳出满桌子鲜血,她淡定地擦干净桌子,满脸苦大仇深,咯吱咯吱嚼着竹子。
都没人多打量她一眼。
宇珩喝汤的动作微顿。
这是不打算在他面前装人了吗?
郎兵粗鲁地推开白滢滢,挤到宇珩身边,一脸挚诚:“学神,虽然我不是人,但我很敬重你,你千万不要有思想负担,今晚你能不能辅导我功课啊?我想上岸重点大学,模拟考的名次看起来不太够。”
宇珩点了点头:“可以。”
郎兵大喜过望:“真的?您不嫌弃我是妖?”
宇珩:“有教无类,妖也有学习的权利!”
元爻掀了下眼皮,怎么回事,宇珩什么时候和郎兵这么熟了?
他心情不愉,冷冷道:“不行。”
“为什么?”
宇珩和郎兵异口同声。
元爻的脸色冷下来一分,郎兵立刻怂了,小声嘟囔:“不行就不行,那么凶干什么,别把学神吓坏了。”
“为什么?”
平常十分胆小的宇珩却问了第二次。
“他勤学好问是好事,你为什么不让我辅导他?”
元爻脸色又冷一分,盯着宇珩道:“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为什么。”
“你没有阻止别人学习的权利。”宇珩拍着桌子站起来,表情很坚决,“郎兵,我今天不用去实验室,大概七点到家,你到时候来找我就行。”
说完,宇珩气呼呼地向外走,走了几步,又退回来,把米线吃完,起身朝元爻重重的“哼”了一声,提着双肩包走了。
已经有千年没被人甩过脸子的元爻,被自己心中最胆小的人甩了脸子,他神色阴晴不定,妖将们连吃饭的声音都变小了,恨不得原地消失。
只有郎兵眼含热泪,心潮澎湃:“封建主义强权之前仍面不改色,我学神真乃大丈夫也!”
他张开血盆大口,把早餐一股脑倒进喉咙,带着满身昨晚被元爻揍出来的伤痛,回屋拿出试卷开始奋勇刷题。
今天他郎兵就要溺死在这知识的海洋里!
他一定要考上重点大学,给学神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