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现在他想这样做,而已。
就仿佛内心深处另一个自己在这样提醒他。
这样想着,他便背着少年继续往前走。
这里是a市市中心的居住区,每至夜晚便沉浸在与热闹商业区全然不同的静谧里,路上也没什么行人,言酌回国后便住在这附近,这里离那条酒吧街其实很近,今晚他带着这孩子来这里最方便。
……
回到家已是半夜。
言酌住的房子是复式结构,经过一楼客房时他步子一停,却怎么都走不进去。反应过来后他笑笑,到底将人背上了楼,安置在自己卧房的大床上。
简单洗漱好后,言酌拿了干净的热毛巾半坐在床边,先是轻轻擦了擦那张因着睡意和醉意而变得红扑扑的脸,当视线触及少年已经有些凌乱的白衬衣,手指快要触上那白皙漂亮的锁骨时他动作一顿、眼神一暗——过了……
本想给他换衣服的,但是,过了……
少年此时身体陷在洁白柔软的床铺里,仿佛软作了一汪水,那身体纤瘦而美丽,脖颈纤细修长,暴|露在衣衫外的皮肤白皙而细腻,因着酒气泛着淡淡的粉色——连少年那蜷作一团的手指指节此时都沾了淡淡的红意。
他就那么乖巧地躺在那里,仿佛予取予求、任君采劼。
言酌怔怔地看着这一幕,那种“你就不想发生些什么吗?”混蛋问题几乎下意识浮现在脑海中,仿佛魔鬼一般拨动着他已经乱掉的心弦。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世界上有一具身体对他有着如此致命的吸引力。
正在这时,不知怎地,林昼静皱了皱眉,接着便睁开了水汽朦胧的桃花眼,那精致的眼尾因着酒意同样泛着红,仿佛开至荼蘼的花朵。
醉酒后艳色勾勒出的眼廓里,却有黑白分明又剔透干净的瞳仁,那瞳仁里满满都是青年的影子。
他道:“言酌,你把我带回家了么?谢谢。”说着他半坐起来,轻轻咳嗽了一声。
言酌瞳孔一缩,像被烫到一般缩回手。
他深吸一口气,本该把床头柜上的水杯递过去,拿到手里的却是放在一旁挤好牙膏的牙刷,他抽抽嘴角也顾不上许多,直接把那牙刷利落地塞进少年的嘴里。接着他站了起来,裤袋里的手攥成拳头,面上却笑眯眯的:“既然醒了,刷个牙吧。”
霎时间满嘴清凉薄荷味的林昼静:“???”
言酌双手插着裤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站在那里,道:“那什么,今晚我睡书房,你去洗个澡,好好休息。”
说罢他便要往屋外走,衣角却被人拽住了,他一顿,到底转了身,笑道:“怎么?”
少年此时微微垂首,凌乱的黑发挡住了他的眉眼,言酌便看不清他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