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床边,看看少年肩膀位置,又看看自己刚刚触碰过那具身体的手,最后将视线定格在床头柜上的伤药上。

即使找了私人医生过来,也只能稍许缓解,喝了那杯加了东西的酒,少年也只能自己熬。

所幸,第二天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

腿上的伤口洗澡完就已经换好药,他刚刚其实想帮他涂肩上的药,成年人用尽全力打出的拳头不好受,下午那孩子疼成那样,肩上绝对会有伤痕。

但现在——言酌闭了闭眼——他没办法再帮他涂药,只能等到明天。

要起身离开房间时依旧被少年抓住了衣角,此时并未完全清醒的林昼静像个任性的孩子般倔强:“不想你走。”

言酌一怔,他重新坐下,伸手点点少年白皙的眉心,失笑道:“只有这时候这么坦率。”

“你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都这样直接说出来,不好么?”

你说出口,我才能听到啊。

说着他将被角压好,挑了眉道:“小朋友,愿望要明明白白说出来,才会实现。”

林昼静半张脸陷进被窝里,却露出那双美丽的眼睛认认真真看着他,纤长的眼睫如蝴蝶翅膀般颤了颤,他道:“林昼静的愿望,也可以明明白白说出来吗?会实现吗?”

那个被束缚的戴着恶毒的面具的林昼静,也可以说出自己的愿望吗?

言酌唇角的笑意流淌进他仿佛盛了碎星的瞳仁里,他轻轻道:“当然。我会实现林昼静小朋友所有的愿望。”

他托了腮看他,道:“小朋友,你想要什么?”

脑海里依旧混混沌沌、身体依旧不舒服,心底却安心平静得不可思议,林昼静认认真真看着好看得不可思议的青年,眼里盛满了光,他颊边沁出个小小的涡旋,再次伸手轻轻扯住了青年的衣角,道:“我想要你。”

言酌蓦然睁大了眼睛,半晌,他托在脸上的手遮住了眼睛,低低哑哑地笑起来,耳尖红得一塌糊涂。

他深吸一口气把手拿开,少年乖巧漂亮的脸便再次映入眼帘,他抬了眉,道:“嗯……好吧,第五次告白。”

说着他轻轻拂下少年拽着他衣角的手,把那柔软的手掌慢慢展开,他把自己一根手指放在那掌心,道:“握一下。”

林昼静眨眨眼,听话地收拢了手,便把那根温凉的手指握在了掌心。

像握住了一簇永不分离的羁绊。

言酌便看着少年的眼睛、唇角带着笑道:“开心吗?林昼静小朋友,你的愿望实现了。”

林昼静瞳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