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温泽不苟言笑的样子,会议桌下的手便紧张地握了握拳。

他们这种很小的影娱公司因为经营不善,一直处在亏损的状态。

好不容易阴差阳错出了言酌这个顶流,却又偏偏是个硬骨头,不管是戏约、应酬还是割韭菜的代言,通通不听公司的,只按自己想法来,说不接就是不接。

林笙的电影找上门,他们本想替他拒掉,他却自己跑去对接。

即使公司抽掉了他的助理团队,他也孤身一人毫不在意地进了组。

骨头硬得令人费解。

公司需要的是听话又赚钱的艺人,不需要这种不听话的刺头,于是便干脆半雪藏了他。

但是也不知怎么回事,温氏这种庞然大物的当家突然找上门来,要谈收购……

如果能谈成,对他这种小公司的老板来说,是件大好事……

温泽却并不看那份文件,只是食指利落的点了点合同的封皮,面无表情地看向对方,声音没来由有些冷:“在这些事项正式推进前——你的公司里有个叫王平的经纪人,我想亲自见他一面,好好谈谈他给我弟弟拉皮条这件事。”

对面的男人面上神情一瞬间凝滞,眼里满是茫然:“您、您弟弟?”他们这种小庙怎么可能有那种大佛!

温泽的声音同他的视线一般平静而冰冷:“虽然也有人叫我弟弟温酌,但他的身份证件上,写的是言酌。”

男人猛地睁大了眼睛,脸色煞白地僵在那里半晌不得动弹。

……

与此同时,酒吧被长包下来的包间里,宋子川点点桌上的照片,不满地看向眼前的人,道:“阮岁,你撤了他打人的照片?”

阮岁面无表情地站在桌前,俯身将桌上的照片拿起,照片里,正是那晚林昼静醉着打向宋子川的情境,林昼静的脸清清楚楚,宋子川的脸却被打了码。

他神情复杂地看着照片里那一瞬漂亮得脆弱又凌厉的少年,随即一下一下、将那些照片撕了个干净,他看向宋子川,声音里含着冷意:“那天小静为什么动手,你心知肚明。林叔叔说他喜欢拍戏,你不能真的毁了他的路。”

潜规则被爆,即使有那些照片在,也说明不了什么,也可以咬死不认。

更何况,那个料毁的是言酌,喝酒也有公关的余地。

这些料里,只有如此石锤的打人爆出来,少年就再也别想走花路。

从小到大那么淡漠孤僻、仿佛游离在另一个世界的一个人,难得有了喜欢的东西,说实话,他不想毁了它。

宋子川阴晴不定地看着他,道:“阮岁,别忘了,你和你妈对他做过什么,你以为你现在这样,他就会爱你了么?我告诉你,不可能!”

阮岁的脸“唰”地冷下来,他的声音像淬了冰一般,一字一顿道:“不、关、你、事。”

......

酒店的大床上,洗漱好的林昼静盘着腿坐在床上,满脸通红地看着明天要拍的那部分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