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长执拗的跪在原地,要自虐一般的向她认错。奚依儿拿他没办法,想要继续看经书,心思也总是无法真正的沉静下来。
她展开了白色的宣纸,白皙纤长的手研着磨,只是磨了一会,女子便要揉一下手腕,似乎只是做着这样的事都会感觉疲累。
审判长不知什么时候起身,他自幼经过严苛的训练,步伐很轻,几近无声。
“我来吧。”男人从女子手中接过墨条,圣女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脚步声,露出了受到惊吓的神情。
“小心。”审判长几乎想要伸出手扶住她,又克制的捏紧手心,垂着眸为她将墨研好,便沉默的站在一旁。
圣女似乎想要说什么,苏将离却并不看她,笔直的站在与她有一段距离的位置,挺直着脊背,目视前方。
她因此只能吞下唇边的话,毛笔落在纸面上,逐渐心无旁骛。
圣女认真的写字时,似乎就忘记了身边的一切。审判长偏过头,视线肆无忌惮的落在奚依儿的身上。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走了过去,双手覆盖住了女子的手腕,帮她轻轻的按揉。
不知过了多久,圣女的起居生活单调而保守。她似乎除了阅读经书就是写字作画,可她似乎沉浸于此,神色恬淡,并不觉得无聊。
审判长静静看着她,他像是一具雕塑一般站在她的身旁,无声而静谧。
侍女走进来,午饭时间到了。
奚依儿似乎这时才回过神,看到站在一旁安静的目视前方的审判长时还露出了惊吓的神色,女子微微瞪圆了眼眸,显得有些可爱。
“你怎么…”
审判长沉默的接过侍女手中的餐盘,仿佛是熟练的侍从一般伺候着圣女用餐。
奚依儿几次想要阻止,都被男人恰到好处的行为打断。
直到她用完午餐,审判长将漱口的茶杯递到她唇边时,奚依儿都没有找到开口的机会。
“请您漱口。”
奚依儿的脸颊晕上薄红,她想要接过茶杯,说自己来就可以。审判长却一直维持着不容拒绝的姿态,轻而易举就令涉世未深的圣女被他牵引,只能接受他的侍候。
苏将离甚至不允许她自己碰触茶杯,男人端着白瓷的杯子,递在女子的唇边,指尖微微抬起茶杯,看着柔软的绯红唇瓣沾染上水色。心脏像是被一根羽毛触碰着,无法抑制,不能抓挠的痒。
苏将离眸色愈深,喉咙泛起渴意,想要将圣女唇瓣间吐出的水舔干净,尝下去,解一解难耐的渴意。
男人粗粝的指腹摩挲着瓷杯的杯壁,仿佛在狠狠按揉着柔软的唇瓣,压下了心中的燥热,“圣女殿下,罪臣先告退了,下次,我再来向您谢罪。”
最后几个字被审判长咬在唇齿间,嗓音喑哑暧昧,不像是在说认罪,像是在吐露着神明禁止的言论,与她邀约下一次的私会。
“…不必了。”奚依儿耳尖泛红,不愿看他,低声拒绝。
审判长却并未说话,向后退了几步,转身离开了。
待他走后,奚依儿拿起桌上的茶杯,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中。
夜风鼓进来,窗户被风吹在墙壁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奚依儿偏过头,窗帘被风掀起,她本想关上窗户,却被厚重的窗帘缠住了腰。
厚厚的窗帘坠下,掩盖住了粗蛮的信徒与他怀中渴慕信仰的圣女。
四皇子将奚依儿抵在墙上,却并未碰触她一分一毫,只是身躯挡住了她逃离的方向。
圣女竟然通过了圣洗池,甚至得到了那位冷漠无情,灭绝人欲的神祇的承认。
皇子偏执的目光描绘着圣女的容颜,所以,她根本从一开始就没有对他动过情?
那他之前做的那些事算什么?愚蠢的在她面前献.媚,可笑的对她搔首弄姿?
谢望疏几乎压制不住心中那些糟糕的,要将他焚烧的恶念,眼眸阴冷的注视着面前的圣女,“殿下,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被你的魅力俘获的狗吗。”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圣女的身躯抵着墙,仿佛连衣角都不想被他碰到。
“现在嫌弃我了,嫌我脏了,圣女殿下,从前怯懦的在我面前哭,枕在我膝上睡觉的人是谁,嗯?”谢望疏的嗓音中压着深沉的欲色,赤luo的视线仿佛隔着衣料抚摸着女子的肌肤。
圣女的耳尖被他说的染上艳丽的红霞,她似是有些羞赧,眼皮都红了一片,“我…对不起…”
谢望疏像是突然察觉了什么,男人终于忍耐不住,指尖捏住了奚依儿的下颌,抬起女子淑丽的脸,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你在看着谁呢。”
像是被他说中,奚依儿的眼眸中心虚掩饰不住,她一直都不是个会藏起心思的孩子。所以才会被人轻易发现被男子引诱,被认为犯了淫..贱之罪。
可谢望疏此时却好像突然了解了她内心的想法,他嗤笑着,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所以你不肯说出你的‘奸.夫’,我的名字,不是因为你喜欢我,是因为你在害怕中还想要保护另一个人。”
“你想要保护你的教皇,是吗。”谢望疏嗓音里含着深沉凛冽的恨意。
“你把我当做了他,在他那里受了委屈,被他严苛的教导,想要在我这里寻求安慰?”谢望疏容颜上甚至出现了几分可笑的自嘲,他愈是说出这些话,面前的少女就会露出愈无措脆弱的神情。
“你根本就没有喜欢上我,我只是你寻求安慰的替代品,哈,你把我当什么了?哥哥,叔叔,还是…父亲?”
脊背紧紧抵着墙壁的圣女咬着唇,眸里含着水色涟漪,恳求的看着他,像是不敢再听他的话语,“我没有…我没有…”
“没有…那你说呀,我的高洁无垢的圣女,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东西了。”男人的指尖游移过女子的耳尖,轻轻揉捏了下女子发着烫意的耳垂。
没有任何经验,什么都不懂的圣女身子颤了一下,眸中的水汽几乎要坠下来,“是朋友,我把你当做朋友。”
“你可真敢说啊。”谢望疏眸色深的像是择人而噬的兽,他的身体缓缓压下来,“什么朋友,只是一个替代品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