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不爽,这家伙得意的嘴脸仿佛此刻他才是高高在上的胜利者,我怎么可能让他这样心满意足地死去。
我问:“桔梗,之前我告诉过你,可以给你做一具身体,只是如同木偶,行动困难。”
“我已经没有活着的意义了。”
“那是当时你们问我要如何救你的伤,而非救你的魂。”
“什么意思?”犬夜叉激动道,“桔梗和戈薇不是同一个灵魂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桔梗有救?”
“在你们的认知中,不论是人类还是妖怪,皆有四魂,乃‘幸魂’、‘和魂’、‘荒魂’、‘奇魂’,但桔梗的存在并不属于这单独一魂,而更接近于怨气之魂,‘曲灵’,这样看起来,她似乎没有存在的必要。可另一种说法,却将人分为三魂七魄,三魂为胎光、爽灵、幽精,即天地人魂,七魄名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分别对应喜、怒、哀、惧、爱、恶、欲。”
“啰啰嗦嗦的,这和桔梗又有什么关系?”犬夜叉暴躁道。
“真是没有耐心呢。简单来说,人死后,三魂散去,七魄全消。戈薇就是重生为人后重聚的三魂,桔梗就是本该消失、但借由转世之身重新凝聚的七魄。三魂七魄齐聚,则而为人。桔梗现如今的存在,只是借助了戈薇的七魄,所以才不影响戈薇本身。如果可以重聚新的三魂,她就可以得而重生。”
“那要怎么做?你一次性说个明白!”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戈薇割一魂给桔梗……”
“我愿意!”戈薇喊道,“要怎么做,你看着来。”
“话别说的那么快嘛。”我笑,“人少去一魂,如同痴障,就算你愿意,也得先问问你父母吧?万一运气不好,至少得投胎转世那么三四次,才能自动长出丢失的魂魄,可不是你想的一锤子买卖那么简单。”
戈薇果然不语,这已经不是她一人之事。
“既然是最简单,也有相对比较困难的办法吧?”弥勒冷静问道。
“我有一法器,可以孕养魂魄,但却需要天材地宝为辅。饶是如此,她三魂俱缺,也不知道要补到什么时候才能成功。”
“这是我欠她的。”犬夜叉坚定道,“需要什么,我去找,桔梗该有一个属于她自己的人生。”
戈薇:“我也陪你去!”
“不用麻烦了,我……”
“桔梗你住嘴。”犬夜叉认真道,“是我对不起你,当初轻易就相信了奈落的挑拨离间,现在也依旧保护不了你,还……爱上了戈薇。我想过和你一同死去,也曾下定决心,但我终究还是反悔了。我做不到与你生同衾死同穴,你就给我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能够做一个普通女人,快快乐乐过一辈子好吗?”
桔梗眼泪大颗滚下,哽咽道:“好。”
“我不允许!桔梗,你该和我一起死去,和我一起去黄泉!”奈落心态炸裂,嘶声嚎叫,甚至顾不上被我压制,拼命挣扎试图去触碰桔梗,“我不允许!我不允许你抛下我!”
灵力从我体内涌出,毫不留情灌入脚下,奈落嘶吼着灰飞烟灭,只留下还未彻底散去的声音。
这才对嘛,恶人就该有恶人的样子,怎么可以让他死得那么舒心快乐。
就算再怜悯同情,我又不会去做什么烂好人。这出借法器的代价,不就得奈落来付么
我舒服了,心情非常顺畅。
弥勒惊喜道:“风穴消失了!奈落真的死了!”
杀生丸也道:“这里已经没有奈落的气息了。”
我取出法器:“桔梗,你准备好了吗?进入其中后,你会失去意识,等你再次醒来,就会重生为人。至于你还会不会有现在的记忆,我也说不好。但再世为人,你将与戈薇再无灵魂牵绊。”
犬夜叉明显还有些不舍,桔梗却已经下定了决心。随着一缕光飞入法器,桔梗的陶土身躯瞬间被瘴气冲破,化为尘土。
失去凭依,又没有来源,这些瘴气在戈薇的破魔箭下迅速瓦解净化。
奈落一事,至此,终于尘埃落定。
这时,始终昏迷的钢牙也悠悠转醒了。弥勒正小声和他说着之前的情况。
人见人恶的反派消灭了,但搅风搅雨的罪魁祸首却还在。
我伸手:“戈薇,四魂之玉给我。”
戈薇小步快跑,却在将玉递给我之前惊道:“它在和我对话!”
“哦?”
“它让我许愿。”戈薇面带犹豫道,“它说我很快就会回去,再也无法到这里来,如果向它许愿,就可以保留通道。”
随着她话音落下,戈薇的身体果然渐渐升起光芒,我眼疾手快地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四魂之玉,在其他人的惊叫声中一把将它捏碎。
“你在做什么?”犬夜叉急道,“戈薇要离开了!四魂之玉没了,她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本就不该在这。”我漠然地看着戈薇消失,冷声喝道,“愚蠢,都被戏弄过一次,竟还相信四魂之玉的怂恿之言!如果它真能实现愿望,古往今来持有它的人早就权势滔天天下无敌了!可至今为之,拿到它的人只剩悲剧!”
本来我还想留着把玩把玩的,既然它敢当着我的面搞事情,我也不在乎有没有这么一个小破球。
“你胡说!”
“犬夜叉!”杀生丸迈前一步,挡在我面前,冷道,“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要是想动手,我来奉陪。”
犬夜叉怒火攻心,骂骂咧咧:“我看错你了杀生丸!我一直觉得你很厉害很高傲,没想到你竟然替别人卖命!你这是要当她的看门狗了吗?”
杀生丸的回应是直接拔刀。
怒火上头的犬夜叉直接被他引到一边兄弟互殴去了。
钢牙艰难撑着身体,咬牙切齿:“我就知道这小狗护不住戈薇!那个神一定有办法把戈薇找回来,我要去问她!”
弥勒苦口婆心:“你还是别去了吧,上次才捡回来一条命。其实灼华大人也没说错,戈薇不属于我们这里,迟早要离开的。或许,寻回四魂之玉就是她在这里的任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