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于李府上下,全没了。
事发之后,官府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通缉了好多年,还是一无所获。
一匪一盗,通缉榜上排名前二的两大逃犯,如今却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官衙。
还是官府后院。
仇锟大摇大摆的朝陆离走了过去,
“回来了?”他的声音粗声噶气。是早年作案时,与官差交手,喉咙差点被割破所致。“刚刚那女的,杀了没?”
今日的宴会,有两个目的,其一是为了熟悉县里官吏。他们做盗匪的,还是头一次这般明晃晃的出现在县衙,想想就好生刺激。不过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所以自然要好好熟悉一下这云县,头一个要熟悉的,便是县官县吏极其家眷了。
其二,也就是最重要的,试探试探这些人里面,有没有哪个知道他们身份的。
陆离其实很少露面,连带着他手底下的人也很少以匪示人。寻常下山或蒙面,或扮做商贾,也因此,这出李代桃僵的戏码才能维持。
要是让仇锟来,恐怕刚出现在人群就被官府捉拿了。
所以,仇锟只能躲在暗处。
他躲在暗处也没闲着,刚才在后院,他偷偷观察过,参宴中其他人都还好,就是有个女的全程眸色惊慌,言行举止十分惹人怀疑。
一问才知道,原来那女的撞见过他们那晚袭县,知道陆离是匪。
那还留着做什么?
他当即便派了人,打算将那女的截杀在半道,结果陆离却偏说他要亲自动手。
这么个小事,也值得亲自动手?
仇锟原本也只是随口一问,陆离出手,就没有不成的。
却见陆离没应,只沉默着越过他,来到假山,就着假山上的清潭,洗了洗沾了缰绳的手。
清潭水轻质柔,如上等的绸缎拂过,像刚刚女人莹嫩的肌肤。
仇锟瞧出一点异样,不确定的问道:“你不会没成吧?”
见他不答,仇锟明了。他讽道:“哟,稀奇。你居然也有没成事的时候。”
陆离接过下人递过来的锦帕,将手上的水珠搽干。原本不想搭理,但见仇锟一直站在这里也不走,于是勉强应了句,
“她是官家女眷,据说正在与郡里议亲,要是出了事,肯定会闹得满县满郡皆知。这段时候,我不想闹出大动静。”
"土匪杀人,还怕闹了大动静?"仇锟显然不信这套说辞。他瞧了瞧陆离身上的官服,“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动手,我可以,”
“仇锟,”陆离打断仇锟的话。
他侧过身看向仇锟,温和的眉目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冷意,“因为母亲的原因,我叫你一声锟叔。咱们之前有言在先,各自不犯各自的猎物。假冒知县虽是我临时起意,但我自有我的打算,你要是敢给我搞砸了,我不介意把你的脑浆搞出来砸一砸,不信你试试。”
语气很温和,但愣是让仇锟闭了嘴。
妈的,越是这样的语气,越是危险。
仇锟是看着陆离长大的,这人狠起来,连他都发憷。
剥皮剔骨,放血挑筋,哪样不是得心应手?这人不是匪,纯纯一疯批。
仇锟想起这人之前的种种操作,一阵恶寒。
算了,当他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