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再往长廊深处走。
二楼有好几个房间,但这些屋子都上了锁。
唯一一间敞开的卧室看起来像主卧,靠墙摆放一张两米宽的床,素净的米白色床单上,有浅橙色的胡萝卜花纹。
床头还并排搁着两只毛绒玩具,一只白色的兔子,一只粉色的小猪。
俞小兔,简小猪。
简音歌视线落在床头那两只玩偶上,心尖狠狠颤动一下。
这显然是俞理住的地方。
简音歌匆忙退出这间卧室,转身下楼,让俞理另外给她安排房间。
她下行两步,与上楼准备换身衣服的俞理在楼梯上不期而遇。
见简音歌身上还穿着那件礼服,脚下步履匆匆,俞理不解:“夫人要去哪儿?”
简音歌停下脚步,直直看进俞理的双眼。
这一次,她没有回避对方的眼神,但脸色并不好看。
“俞理,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再谈一谈。”
俞理有些意外,没想到简音歌摆出这样的态度。但她眼中的惊讶一闪即逝,很快又恢复沉稳,回问简音歌:“在这里?”
简音歌肯定:“不用挑地方,在这里就可以。”
“好。”俞理点头,“夫人想聊什么?”
许是压了一整天的情绪有些反弹,简音歌此时意外强势,她竖起一根手指:“第一,我们结婚服务于任务,而非源于情感,在外我可以陪你演恩爱伴侣,但我也需要足够的私人空间,希望你能理解。”
“我会尽可能调节自己的情绪,适应新的身份以配合你的行动,但我不认为磨合需要以睡同一张床的方式来进行,你明白吗?”
“第二,我明白你处理网络上的舆论问题只是为了更好地完成任务,我对你心存感激,也感谢你宽容大度,不计前嫌,愿意让我获得这次工作机会。”
“但我们是合作者,你在联盟拥有再高的地位与我无关,我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不会妄想高攀,等任务完成我们这段关系也会终止,所以,至少私底下,你不用演得太认真。”
依次竖起两根手指,简音歌长出一口气:“我说完了,你的回答?”
从表面上看,她很平静,很果决,神色冷静,提出自己的诉求时条理清晰不拖泥带水。
只有简音歌自己知道,她的心跳快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紧张得要命。
她不确定自己讲这几句话会不会得罪俞理,会不会撕开对方温和优雅的表象让矛盾外化。
不知道换一个人和俞理合作会怎么做,大抵他们都会对俞理言听计从。
毕竟俞理是那样一个手掌生杀大权,又喜怒无常的人。
对俞理而言,她这个合作者,是不是太任性了?
简音歌内心在忐忑中自我纠结,同时又强行按捺紧张,哪怕搭在扶梯围栏上的手用力攥到指节泛白,她的表情依然沉稳克制。
不知是不是她的主观感受过于敏感,简音歌觉得此刻楼梯上气氛变得有些沉闷。
就在她难以维系平静的表象,以为俞理终究难以忍受,要冲她发火时,俞理开口了。
“夫人说的对。”她的嗓音一如既往平静温和,“感谢夫人愿意与我坦诚地交流,没能顾及到夫人的心情,是我做得不好。”
说这话时,俞理眼角甚至带了点微笑,给人以无奈的宠溺感,将简音歌好不容易建设起来的心理防线冲得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