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室一般是默认开启视频和麦克风，穆启川全关了，所以大家都误以为他不在。

王岩想到自己在聊天室大言不惭的每句话都被穆哥听到了，脸上一阵烧得慌：“那个那个，穆哥，我我我瞎说的，你别当真，我遁了。”

他下线后跟班也赶紧下线，聊天室里突然就剩下叶凌和穆启川。

叶凌突然有种很微妙的感觉，因为看不到穆启川的视频，所以叶凌也不确定对方在不在聊天室。

叶凌想了一下确实没什么要说的，决定下线，穆启川的麦克风忽然打开了。

里边传来关笔冒的声音，很清脆，穆启川的声线也是像磐石一样又稳又沉：“你说的异能界限突破，是指什么？”

这是一个在学术上非常有争议的问题，至今没有争论出具体答案。

不过叶凌根据自身的经历，有一定理解：“异能都有一定的界限，但这种界限并非不能突破，就像安抚异能，它一开始只是针对精神上的作用，可如果发展到一定程度，由精神影响细胞繁殖，它有可能就会像辅助类异能，达到一定的治愈效果。”

叶凌的说法有事实论证，那就是他养的那盆花，可以看出精神作用会提升它的细胞繁殖、增生、分化的速度，不仅像极了辅助系的治愈技能，甚至还要高于对方，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界限突破。

穆启川忽然沉默了。

他一向冷静的思绪也开始变得紊乱，“每个异能都有突破界限的可能性吗？”

“也不一定，我觉得还是要看异能的作用原理。安抚能够突破界限的本质，是因为本身就有精神体系的理论来支撑。而像其他那些没有基础理论支撑的突破，是不可能实现的，就像辅助系无法拥有攻击技能一样……”

“受限于基础理论，所以就不能实现了？”

穆启川忽然打断了他的话，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嗤笑。

“我看也不一定，时代在变，基础理论也未必就一成不变。现在普遍认为精神系无法衍生攻击技能，但其实在2690年异能觉醒概率的时代，精神系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异能者，他们可以通过精神控制展现出大规模的攻击性，现在无法攻击，也只是因为力量不够强大。”

这番话让叶凌愣了很久。

一个人的论点会突显出这个人的中心思想，他刚才好像在穆启川的论证中，看到了一个精神系的攻击性。

精神系向来以高智商、冷静、理智而闻名，充满“哲学家”、“智者”的特性，攻击性这种尖锐的东西在他们身上几乎很难看到。

穆启川跟别的精神系很不一样。

叶凌忽然想到，穆启川用异能侵入他精神世界的那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

穆启川的异能不仅仅是探查那么简单，还有精神上的压制。

一想到这里，精神被全面压迫的恶心感又上来了，心脏剧烈跳动着，叶凌捂着心口，对穆启川有些忌惮。

那头的穆启川在等叶凌的回答，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

他忽然有些失望。

他以为这会是一场精彩的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