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七

玉挽 菀见 2020 字 2024-05-21

楚辙舟的手指圈住方向盘,轻轻叩了几下。

这对迟玉挽来说应当是常识,他不会犯误食毒菌的错,毕竟是要喂进嘴里的东西。

楚辙舟将车停在路边,拿出手机给迟玉挽打了个电话。

“嘟……”

等了许久,没人接听。

睡了吗?不会,他才驱车离开没多久。

还是陌生电话他不接?

电话里头悦耳的女声播报着“稍后再拨”,楚辙舟禁不住逐渐焦躁。

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他目光一凛,不再迟疑地转动方向盘,原路返回。

无论如何,他要确保迟玉挽安然无恙。

进了门,真正见到了人,楚辙舟恨道自己太大意。

室内静悄悄,迟玉挽孤危无倚地偎在木竹小塌边。青布薄毯垂至地板。他仰卧着,薄被下面甚至看不出有人存在的身躯起伏弧度。

楚辙舟三步并作两步跨到他面前,心头一恸,面色极黑,眸中墨色翻涌,说不清的滋味。

他才离开了多久,怎么就把自己折腾成这幅模样……半小时前还好端端送他的人现在悄无声息地躺在那里,好似受尽了病苦。

口中呢喃呓语,轻声叫着明泽。

楚辙舟深深闭眼,吸了口气。

果然,白天吃的见手青是有毒的,他是故意的,他想做什么,难不成要借幻觉去找楚明泽吗?

千头万绪理不清,楚辙舟一把捞起软绵绵的迟玉挽,将人扶起来。

迟玉挽几近昏昏欲睡了,或者说陷入昏迷。

“别睡,先别睡。”

他不停抚摸着他的背,替他顺气,捞着人急急往后院走。

楚辙舟舀来一瓢水,混了盐粒。他隐忍着,紧绷的小臂起了青筋,利落掰开迟玉挽的嘴,手指伸进滑腻的口腔,大力压着他的舌根,向里面灌盐水。

“迟玉挽,吐出来。”

迟玉挽被水呛到咽喉,胃里泛起酸水,不停咳嗽,要把胆汁给呕出来一样,在他怀里痉挛了一下。

楚辙舟用力摁住他。

晃眼的院灯刺进眼睛里,迟玉挽乌眸半阖,瘦削的手指揪住楚辙舟背后衬衫。

不同于男人万分灼急,经受苦痛的痕迹和柔静平宁同时出现在他的脸上,他安安静静,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楚辙舟揩去迟玉挽唇边的水渍,摸到他冰冰凉凉的皮肤,心头第一次生出无力。

迟玉挽目光累得涣散,意识模糊,他听见楚明泽对他说:“小玉,你搬去烟洲。”

迟玉挽没太大反应,低声答“好。”

楚明泽站了起来,从身后环抱住他。

玉挽笑,“我知道的明泽,我又不是小孩子。”

楚明泽握住他的手,“你就是,从前过冬会偷偷玩雪,现在也会。”

玉挽难得脸红。

“新雪干净呀。”

“明泽……”迟玉挽低喃细语。

楚辙舟端起水杯喂他喝水,心中滋味不明,胸腔憋闷得厉害。

迟玉挽略略费力睁了眼,靠在楚辙舟怀里,那样楚楚可怜。

“明泽,你要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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