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海洋更加暴躁,对着性软的小姑娘更加大声:“——你什么意思?你也要在这种时候气我是吧?”
小姑娘磕磕巴巴,连说话都很难为情,整个人都在发抖,好像站出来说话就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气,然而她言语的内容却没有半点退让,温柔的声线婉婉道来,有一种温和的力量:
“其实在几天前,地震爆出纺织疗养院的事情的时候,我就决定要走啦,本来我来星恒上班就是慕蔺剑神之名,可能我就是您说的那种‘蔺剑神的脑残粉’吧——您可以看不起我,可我也有自己的底线,以前不知道这些内幕就算了,现在,我是绝不会为没有职业道德底线的公司工作的。”
虽然她这辞呈一交,立刻引起了连锁反应。随后,又有两个大男生也蹭的站起来:
“我女朋友嫌我平时太忙陪不了她,我也辞职。”
另一个00后也跟着站了起来:“哦,还有我,我理由懒得编了,我就告诉你一声。”
孙海洋瞬间傻了眼。
“现在公司这么困难,你们集体离职?!——你们是找好下家了?找好了是吧?你可别后悔!等下家老板来找我了解情况的时候,你们到时候别怪我不给面子,不给你们说好话!”
寂静,沉默。
心照不宣,没人回答。
直到齐沐白冷笑了一声:“快得了吧,以前大家是都不知道,现在?你问问离职员工,谁好意思往简历上去写,自己在星恒科技这么没有职业底线的公司干过?”
孙海洋一看,来硬的不行,这时口气也软了的:
“小齐,你们这样讲话可就太让人寒心了——怎们在你们眼里,公司就是没有底线的了?我们对所有异常玩家的研究,都是基于人道主义的救助,换句话说,我们完全可以为了杜绝麻烦,在发现异常玩家的时候就立刻抹杀他们的数据,反正他们在现实里都已经登记死亡了,我们又有什么理由支付的天价的医药费,冒着风险去帮扶他们呢?但我们没有这样做啊,除了没有家人的异常玩家以外,其余所有在纺织工人疗养院里的病人,我们都是和家人进行沟通过的,医疗费用都由我们承包,还给了每家很大一笔补偿款,这些年我们也一直把他们照顾得很好。”
然而作为真正的知情人,齐沐白完全不吃这套:“大家都是搞技术的,你的这些话,骗骗门外汉的就行了,和我们说没用,都这个节骨眼上了,梁应淮究竟在研究什么,大家心知肚明的吧?”没了的雨季。
郑宝香一进封徵雪的家门“别跪了,早上的时候……那谁,脑子不太清楚,有点吓到你了,我替他跟你道个歉——这样吧,打碎的碗和食盒总共要多少银钱?我尽数赔与你。”
郑宝香连忙摆手推辞,“不用不用!是我打扰了你们!是我的不对......”
这中年妇女一辈子没被什么人尊重过,她早就在心里把自己分成了三六九等的第九等,深感自己受不起。
“一码归一码。”
封徵雪将一块份量不小的银子放在桌上,郑宝香两眼发直。
然而只在一回眸的瞬间,便见青年柔和的神色,登时又冷了几分,命令:
“可我们的事情,你要守口如瓶,谁也不许说。”
郑宝香人都傻了,她见识短,哪里见过这种程度的恩威并施,于是登时就把头点得像捣蒜:
“不说不说,打死我都不说!”
封徵雪眉心松了些许,不动声色继续加码:“还有一些别的要求。你每日做两餐早午饭,尽量精细些,放在东门的桥洞里即可,有人去取。”
“啊?”
郑宝香的目光中充满了疑惑。
在她们这儿,除了牛尾汤这种功能性小药以外,很少人会注重吃食,更何况蔺剑神这种程度的boss!
所以……
应该是封大夫,还没有习惯这种生活吧?
封徵雪大概猜得透她怎么想,面不改色地把锅背了。
因为他当然不会告诉郑宝香,这要求是因为两人昨天在做的时候,蔺司沉的肚子咕咕叫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