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爷可千万要小心十四爷。”感动之余,年羹尧突然想起了要紧事,忙道:“奴才私下里小心调查过,那音泰背后与十四爷恐怕脱不了干系,且爷或许还有所不知,先前十四爷曾几次试探意欲拉拢奴才……”
当时他虽未允诺什么,可摸着良心说……他确实是有所犹豫的。
只不过出于谨慎考虑,他还是决定不着急站队,且先静观其变罢了。
却哪想一朝圣旨赐婚,他直接就被绑在了四爷的船上。
也是打从那之后,十四爷便再未对他有所表示,合着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得不到就毁掉?
年羹尧不禁嗤笑出声。
如此看来那位十四爷还是太年轻了,性子难免急躁。
想法倒是不错,却怎么也不想想——这头赶着四爷才要迎娶年家姑娘,那头因着屁大点事儿就将他这个兄长给革职查办了,落在旁人眼里会如何看?在四爷心里又该怎么想?
如今皇上最想要的便是尽可能平衡诸位皇阿哥的实力,如此方才能确保自己的地位稳固,绝不可能轻易有所动作。
要想叫皇上动手剪除哪位阿哥的部分羽翼……除非那位阿哥本身已经过于强大,强大到令局势失衡。
胤禛了然点头,笑道:“你瞧瞧,道理如何心里不是都挺清楚的?如此有勇有谋,若再能性情谨慎些,将来必定不可限量。”
年羹尧顿时眼前一亮,似领悟到某些暗示。
正当他振奋激动之际,胤禛却陡然话锋一转,思忖道:“亮工以为那些包衣家族如何?”
“包衣家族?”年羹尧明显愣住了,先是皱眉面露不解,随即想到了什么,不禁轻蔑一笑,“爷是担心围绕在乌雅家周围的那些包衣?私以为爷实在是多虑了,那群人不过是皇家的家奴罢了,根本就不值一提。”
胤禛睨了他一眼,摇摇头。
内务府自成一体,所属机构高达五十余处,包含掌银、皮、瓷、缎、衣、茶六库的广储司,掌宫廷修缮的营造司,掌审谳上三旗刑狱案件的慎刑司等等。
毫不夸张地说,整个皇室包括宗室在内的所有一切衣食住行等各方各面全都在内务府……也就是在那群包衣的掌管之中。
其权利、所得金银其实都不像常人所以为的那般不值一提,彻头彻尾就是个闷声发大财的。
更可恨的是,这些狗奴才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些,若不能下狠手整治一番,不久的将来皇室必定会养鼠为患。
作为皇家阿哥、又好歹也是做过大清帝王的人,胤禛的眼界自然不会只拘泥于那点子兄弟间的内斗,而是想得更多更远。
不过眼看年羹尧误会他的动机,他却也不曾多解释什么,只顺着对方的话说道:“亮工此言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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