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把魔方六面拼好,随手扔给洪子宵:“住呗,我也没不让你住。”

洪子宵把魔方拧乱,又扔给江迟,感叹道:“高中时候,你、我、还有老方,咱们总一块儿住,你上了大学以后像变了个人,不怎么跟我们玩了。”

江迟继续拼魔方,随口道:“现在不又跟你玩了吗?”

洪子宵呵呵笑:“是,我们当时还说,考上985是不一样啊,都看不上我们普本大学生了。”

江迟瞥了洪子宵一眼,笑骂:“滚蛋,方思折跑国外念名校你不说

的地位直线下降,但他一点都没不高兴,反而特别乐意照顾秦晏。

也说不上为什么,就秦晏身上就有种‘都来服侍朕’的睥睨气场,总是能激发起洪子宵身上的狗腿血脉。

洪子宵把小桌放到床上,从方思折手中接过碗,被烫得嘶了一声,几乎是把碗扔到桌子上的。

那么大一碗馄饨扔下来,威力堪比核弹,好在碗底够大,总归稳稳当当立住了,只是汤面晃荡着,泼出几滴热汤,溅得老高。

江迟抬掌挡在秦晏脸前,秦晏下意识转头,把脸埋进江迟肩窝。

方思折怒吼:“洪子宵!你会不会干活啊!汤都洒床上了。”

方思折:“烫你也不能往老四身上扔啊。去面壁思过,背诵十遍负荆请罪!”

馄饨汤洒了满桌,三个大男人自然又是一番兵荒马乱。

在这番慌乱之中,洪子宵忽然朗声道:“廉颇者,赵之良将也。赵惠文王十六年1......”

方思折震惊地看向洪子宵:“靠,你还真会背啊。”

洪子宵洋洋自得:“廉颇为赵将,伐齐,大破之,取阳晋,拜为上卿1!”

江迟拿着卫生纸:“好好好,封你为上卿,大上卿,洪将军赶紧把碗端起来,容我擦擦桌子。”

洪子宵这回学奸了,用毛巾隔着碗端起来:“厉害不,小学课文,现在还记得,我还会背《岳阳楼记》呢。”

秦晏侧头看着,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从小就是被人伺候到大的,更熨帖更细心的都有,但不知道为何,这会儿被江迟他们手忙脚乱地照顾,秦晏却觉得很热闹,心中十分温暖。

“还笑,”江迟把勺子塞到秦晏手里:“烫着没有?”

秦晏坐起身,用勺子搅着碗里的馄饨:“没有,你们玩你们的,不用都围着我。”

洪子宵说:“没事,你以后就是我们铁四角里的老四,老幺当然得宝贝着,绝对最高规格的待遇。”

秦晏环视盯着自己的三个人:“你们这阵仗是太大。”

江迟盛了一个馄饨塞进秦晏嘴里:“谁让你那么虚弱,睡了三个多小时。”

秦晏叼着馄饨,含含糊糊地否认:“我没有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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