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往回走,一路上,清风朗月,微风和煦,海风习习,令人舒适,贺连衣的心情跟着好了起来。
不时,玲珑朝她投来一束目光,那目光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她脸上挂着一丝微笑,似狡黠一般:“连衣?”
“嗯?”贺连衣愣怔看她:“怎么了?”
“连衣姐,你可真受欢迎。”玲珑来说风凉话的,她知道。
贺连衣含羞低头:“玲珑,你别取笑我了。”她挠挠头,斜觑着她。
微风扬起玲珑的秀发,就像是水中的浮藻一般,飘逸自在,月光落在她的脸上,照得她明霞通透。
她整个人水灵灵的,生完了女儿,她身上散发着一种柔柔的气质,要比从前温和太多,虽说未下奶,但身上总萦绕着一股婴幼儿般的奶香气息。
她站在她身旁,风吹来一阵奶香气,沁人肺腑。
玲珑只说着:“我只是觉得好笑,学学她们而已。”
见她被逗得两腮通红,玲珑不禁觉得有趣,忙凑过去,在她耳边咬唇。
那声音像是蝴蝶的触角,在她耳廓轻轻踩着,又像春蚕
吐丝,发出丝丝般细腻的声音。
“你可别忘记,你是有孩子,还有......。事。
她的刷拉脸涨红,还以为怎么了,原来是冰鹤的粮食到了。
眼下这番落魄的样子让贺连衣看见,她竟有几分不耻,生怕自己的形象在她眼中损坏了。
她慌张抱着双臂,迟疑地看着她:“我......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贺连衣不会嫌弃她吧。
连衣立即站起身,三两步走到衣柜,找了件新的长袖睡裙,又顺手扯了条乳白色毛巾,折回到她身旁。
染湿的丝绸呈半透明状,隐隐透着无限霞光。
她噎口唾沫,将新的衣服递上去:“你换下来吧。”
贺连衣不但没有嫌弃,还很贴心,她紧绷的身体才缓缓松开,接过衣服和毛巾。
她在身前胡乱擦了擦,一边褪去吊带,露出光洁的肩膀。
贺连衣很自然转身过去,背对着她,她忽然觉得嗓子干哑,便干咳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冰鹤吃不上了,它就来了,来的不太是时候哈。”
她本是缓解两个人的尴尬,故意这样说。
耳朵后面传来衣料稀稀疏疏声响,玉玲珑说:“我到觉得,来得正是时候。”
她将脱下的连衣裙堆地上,捡起新的穿好:“我算了一下时间,满打满算,冰鹤应该最近几日出生,不是吗?”
贺连衣点头:“是该这个时间,不过她没能吃上母乳,只能怪她运气不好。”
耳朵后安静了一阵,剩下衣料窸窸窣窣声,估计是穿衣服了。
过了一会儿,玉玲珑才道:“我穿好了。”
她轻缓转过身去,见她端正坐在床沿上,脸颊比方才还红几分。
贺连衣也脸颊红红,和她一样尴尬,她佯装不在意,捡起落在地上的蚕丝绸缎裙:“那你现在好点了吗?”
玲珑蹙眉摇头,一边按着心口:“不行,有冰鹤在还好,总归孩子吃了,通顺了就好了,不然怎么办,这样一直堵着。”
她睫毛垂着,宛若颤抖的蝶翼,微弱的情绪在传递着内心的不满。
贺连衣知道她是第一次生孩子,恐怕连基本的常识都不懂。
好在她先前跟着郑医修学习过,知道涨奶了,把它挤出来就行。
她便轻松地说:“这不是什么难事,你等我一下。”
她转过身,棉质拖鞋踏着木地板的声音笃笃,回荡在房间里,她走到浴室里,捡起一个瓷盆,将连衣裙丢进去,接水把衣服泡着。
她又找了一圈,最终找到一个白色双耳陶瓷杯子,杯子是胖肚子形状的,圆滚滚的。
捧着圆滚滚的杯子,她走到玲珑面前,用手轻轻扬了扬:“这个大小够了吧,你一会儿挤出来就好了。”
玲珑也没看她,眼神只跟随着她手里的杯子,落在了一旁的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