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如虽不明所以,但仍坚定地点头,答:“当然担心!”
“那就对了,所以这些事别告诉沈爷。”因为,我就是沈爷的麻烦。
不想叫晏如难堪,最后一句话寻壑咽回肚里,仅苦涩一笑。而后城楼钟鼓敲响,文武百官依品级鳞次排列,鱼贯入宫。
太和殿。银烛熏天紫陌长,臣沐恩波凤池上。文武大臣左右分列,中央敞地一官员手执笏板,朗声奏报:
“……半年时日,江宁织造局由初设时的捉襟见肘,发展至而今拥有作坊五十间、织机四千架、桑田四万亩。今夏六月,臣奉命前往长安与西蒙商洽,签订年供二十万匹的协议,明年五月交接,至而今完工已逾六成,前景可期。苏杭二处造办受今夏洪涝影响,产出有限,江宁织造局临危受命,接下重阳造办任务,如期上缴绸缎四万匹。”
“好。”成帝抚掌,显然龙眼大悦,“区区半年光景,江宁织造能由小做大,丘郎中,你功不可没啊。”
述职者正是江宁织造局织造郎中丘寻壑。闻得成帝褒奖,寻壑连忙躬身作揖:“陛下过誉,今日成就,绝非臣一人之功。江宁织造局上有朝廷支持,下得鱼米乡之便利,兼之局内众志成城。天时、地利、人和兼备,足见陛下安排之远见!”
众臣高呼:“皇上英明!”
过去成帝就喜怒不行于色,称帝后更是精悍内敛,众臣拥戴下也只是微微一点头,又对寻壑吩咐:“下朝后你到御书房里来。”
而后,又有一人站出奏报:“禀陛下,微臣进宫前接到消息,抚远大将军沈越今日将抵达北京。”
始终垂手敛目的寻壑,听闻此言,忍不住侧目,看向子翀。
“嗯,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沈越深谙此道。此外,沈越不拘常理,故能化腐朽为神奇,将兵家之道发挥极致。滇南平定,着实解决了朕一心头大患。子相,你和沈越要好,你说说,朕该怎么赏,沈越才比较受用。”
子翀眼珠一转,毕恭毕敬:“陛下天恩,何出此言。”
成帝一摆手:“你不妨说,朕恕你无罪。”
子翀抱拳道:“正如陛下所言,沈越不拘常理,寻常的加官进爵、赏珍赐宝,恐非他心愿……”话到此处,门外忽报:
“兵部侍郎、抚远大将军沈越,觐见!”
成帝即刻望向殿外:“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