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寻壑,在场各人也被沈越镇住了,陆续应好。
“丘寻壑,这六个月来,你可曾爱过我?”没等寻壑回答,沈越生怕纰漏似的,补充道,“对朋友的爱、对亲人的爱、对恩人的爱,统统不算!只有对情人的爱,你才可以说……‘是’。”
棠梨叶落胭脂色,荞麦花开白雪香。
寻壑永远忘不了,弱冠那年,沈越携着自己到宗庙行及冠之礼。事毕,寻壑跟着沈越爬上后山,当时问沈越:
“爷,要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你将如何回忆我?”
尤记沈越躺的那片荞麦地,白花尤为皎洁,沈越收回望天的眼,转而侧头看向沈鲤,吐掉叼着的草杆,郑重道:“爱人。沈鲤是我的爱人。”
“我……我视沈爷为爱人,十二年了,从未变过……”寻壑神思早已飘远,摆脱克制的爱意,本能般地脱口而出。
沈越本想着,只要寻壑残存爱意少许,自己就是拼死也要和他厮磨余生。
冷暖岂可休,回首多少秋。
未盼,却在手。
一生何求。
……
众人出到院中,目送沈越抱着寻壑远去,引章回神,就要和沈超告别,倏然一阵恶感涌上喉间,‘哇’一声,竟吐了一地。晏如赶紧上前拥住妻子,沈超见状,忙命侍候一旁的家仆马车送到沈府,差了大夫诊治。
困倚危楼。
寻壑趴在窗栏,沈越在身后挨挤着,不安分地摩挲。
“当年恩师府邸周边,没有这么间客栈。你说,这是不是冥冥中为我俩的今日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