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厉害,能比当年的清珩仙君还要厉害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难道说当年——!

桑云惜悚然一惊!

她慌乱地埋下头去,再不敢抬起。

黑雾盘旋在上空,将桑云惜身上的怨毒和不满尽收眼底。

它并不知道容诀的来历,只当对方是容家为自己寻来的又一个献祭品罢了。

既如此,又有何惧?

吸收尽桑云惜的怨气,黑雾满足的喟叹了一声:“你不必慌张。”

等献祭结束,那人自会烟消云散。

死无对证,再也无处寻。

黑雾于虚空中盘旋,身影淡淡消散,声音也越飘越远。

“你只管做好我吩咐你的事,至于他们……他们撑不了多久。”

……

关于桑宁宁带走了容诀一事,阴之淮是隔了几日才知道的。

手中的竹简重重落在了地板上,散落成一团,却没有敢上前整理。

噤若寒蝉。

半晌后,阴之淮发出了一声嗤笑。

“愚蠢。”

这个小师妹,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么?

她也不想想,在那日桑家,可有人来帮她?

阴之淮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你们可有见过这样蠢的人?”

阴之淮身旁的侍者童子一惊,彼此小心地对视一眼,均是讷讷不言。

阴之淮最烦他们这惊弓之鸟的模样,不耐烦躁之色一闪而过,然而还不等他开口训斥,屋外风

声呼啸,似乎传来了一阵铃铛声。喉咙有几分干涩,“我在帮她,三师弟。”

让容诀快点消失。

让她和容诀划清界限,不要再有牵连。

或许如此,才能让他们那位多疑的、不知在做什么的师父心安。

左仪水望向他,脑中却不期然地闪过了那个少女的身影。

十四五岁的模样,身体还未抽条,但脊背却挺得那样直。

还有眼睛。

她有那样一双明亮的眼睛。

这样的眼睛,即便是在拒绝他时,都依旧明亮且坚定。

不曾损耗半分锋芒。

左仪水垂下眼,淡淡道:“她不需要。”

此话一出,满室俱静。

阴之淮探究似的盯着他看了许久。

“不需要、不需要……”他喃喃道,而后咧嘴一笑,极为开怀

“三师弟,究竟是小师妹不需要,还是你不敢给?”

不要还是不敢?

左仪水眼神恍惚了一瞬。

阴之淮才不顾及左仪水心中所想,自顾自道:“你若真是为她好,你就该去告诉她,做下这些事,会有多么令师父生气。”

左仪水沉默。

他……没有这个胆量。

就如他沉默地接受了家中给他选择的伴侣一样,他现在也只能沉默地解释师门中的安排。

阴之淮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扯了扯嘴角。

何止是左仪水。

他不也一样?

两人均以为这一次谈话不了了之,熟知就在晚间,两人却听到了另外一则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