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到是可以,但是——
“这有什么用?”
面对桑宁宁的询问,容诀维持着浅淡的笑意,阳光透过缝隙从四面八方照射进来,宛如根根绳索将他束缚。
他动了动手腕,腕上的金玉撞击声叮咚作响。
桑宁宁心底浮起了一丝浅浅的困惑。
刚才……大师兄腕上有这些吗?
“没什么用。”温和的嗓音打断了桑宁宁的思考,“闲得无聊罢了。”
确实。
大师兄现在不能练剑,也不能修炼,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些事做了。
桑宁宁圆了逻辑,也重新坐回到了容诀的身旁。
“我与师兄一起。”
……
湖心竹屋内一片岁月静好,却不知外头早已闹得天翻地覆。
“容、容少,又有一个外门弟子突然高烧不退,还说浑身疼痛难耐,口中叫嚷着,要我们、我们……”
“要我们做什么!”
前来汇报之人将头埋得更低:“要我们,杀了他。”
“荒唐!!!”
容明晟一拍桌子,色厉内荏道:“来找我做什么?!还不快去找医药堂的弟子来?!”
虽说比不上明堂洲,但青龙洲作为主洲,医药堂内也是常年有几位明堂洲弟子驻扎的。
勉力维持住了自己的威严,容明晟内心却更加慌乱。
这些人都是被他派出去找容诀麻烦的——这件事也是在二师兄阴之淮的默许
下进行的,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妥。
但偏偏、偏偏如此……
正当容明晟出神时,一个管事进来。
容明晟当即起身:“可是把人带来了?该问,可此刻却像是控制不住般地,哆哆嗦嗦地问了出口:“你、你把他怎么了?”
容诀叹了口气,语气依旧温润有礼:“我没把他怎样。”他微微侧过头,看向了那截已然快要沉底的断草。
“应该说,是容少爷你将他如何了。”
轻柔的语气,上扬的尾音,带着说不出的诡谲。
容明晟浑浑噩噩地看向了那截断草,骤然发出了一身尖叫!
“不去捡吗?”容诀笑吟吟地开口,并为掩饰自己的恶意,“或许,还来得及呢?”
那截断草从湖边一路飘到了湖中央,正打着旋儿的下沉。
容明晟脸都白了,呆呆道:“可我不会水……”
“那很遗憾。”
容诀望向湖面,柔和的面容上倒映着波光,随着春风吹拂,几乎要将他的面容割裂。
他温柔地折断了最后那根草药,轻轻下了最后的断语。
“是你,亲手害死了你曾经的朋友。”
容明晟宛如被人使了定身术,神色惊恐,偏偏又动弹不得。
须臾后,他才终于反应过来。
“一派胡言!”
对于容诀的恨意超过了其他情绪,容明晟努力虚张声势,手却不受控制地发着抖。
可开口时,他的语气却又十分畅快,像是抓住了容诀的什么弱点似的洋洋得意。
“桑宁宁——我问你,容诀,桑宁宁她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
竟然提起了她。
容诀眉梢微动,复又轻轻上扬。
脸上笑意不变,但眼中又似乎多了什么。
他终于正眼看向了容明晟,唇角的弧度扬起。
“你也很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