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憋气,觉得自己话真特么多。
联系了一下他的前言后语,沈栖衣了然:
“顾沢又跟哪个漂亮学弟关系过密,被你一不小心看到了?”
这个“又”字把陈深噎了一下,哭笑不得。
顾沢是沈栖衣的男朋友,在这个同性婚姻合法的年代,这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但顾沢这个人吧……
“也不是关系过密……就昨天考完试,我跟几个朋友出去玩,看见学生会一堆人聚会,据说是哪个学生会的学弟过生日,他们在那聚会。”
沈栖衣点了点头:“这不挺正常的吗?”
“正常?你见哪家学生会给新入学的学弟过生日开四位数的酒,最后还让会长刷卡买单的?!”
沈栖衣:“我是说,对于顾沢来说,这不是挺正常的吗?”
陈深:“……”
“再说了,这才哪到哪。”
沈栖衣就像觉得这件事挺有趣似的,摇了摇头。
陈深:“…………”
从表情来看,这位室友的三观显然被颠覆重组了。
沈栖衣转回头,把眼罩又拉了回去。
陈深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操了一声,不可置信地问:“不是,你都不管的吗?”
“为什么要管?”沈栖衣含糊道。
陈深刚要说你是他男朋友啊,想起某些传言,又卡住了。
他看着室友线条轮廓优美的侧脸,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
他们宿舍在整个学校都非常出名,无他,这间屋子里住了四个校级帅哥。
要陈深来说,他们宿舍长得最好看的还是沈栖衣。
但是,最不受人待见,名声最差的,也是沈栖衣。
京大这样的名校,学生大多目标明确,大部分时间埋头于学习,很多脑子活络的学生,从入学起就有了计划,奔走于各种活动和项目之间,有那种厉害的,大一就开始联系导师,为保研做准备。
大家都很忙,没时间关心八卦,但顾沢在校内依然很有名。
也很有人气。
谢孙顾景。
一些有门路的学生,或多或少都听说过这四个姓氏。
陈深就是本地人,家里算是小有资产,自然也知道。
他还记得初中班上男生说起这件事时,看向四周那傲慢的眼神,“普通的豪门怎么跟他们比,完全不在一个概念好不好,这么说吧,你要是能和这四家的人攀上一星半点的关系,你就是下一个豪门。”
对于学校内的普通学生来说,顾沢这样的人,一旦入了他的眼,那就是莫大的机遇。
喜欢他、有着各种各样小心思的人不少。
自然而然的,沈栖衣成了这群人的眼中钉,背后难免被说几句酸话。
再加上顾沢一个接一个“出轨”的行为里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信息,他朋友完全没把沈栖衣放在眼里、嘻笑随意的态度。
而沈栖衣对他这些乱七八糟的绯闻不闻不问的反常,也轻易被理解为卑微讨好不敢过问。
其他人看在眼里,就更不齿他了。
不至于到校园暴力的程度,但是总有些隐形的孤立和怪异的眼光。
陈深是真替沈栖衣不平。
“你倒是大方,你不知道外面那些人怎么说你,他们……”说到一半,怕沈栖衣尴尬,他倏地止住话音,生硬地改口,“算了。”
陈深觉得自己像个多管闲事的老妈子,上次他也说起这事,沈栖衣半点不在意,反而笑意盈盈地说:“那不是他们的损失吗?”
陈深没想明白那些人损失了什么。
就像顾沢也不会知道那个包装好的礼物盒里放的到底是什么。
只有拆开它的人才知道。
但这次沈栖衣听了他的话,居然没有模棱两可,而是说:“应该很快就会分了。”
陈深:“啊?”
“马上到两个月了。”
这下陈深听懂了——
为了表达自己对白月光独一无二的偏爱,顾沢不会留一个人在身边超过两个月。
准确来说,很多人只坚持了个把星期就得被“下岗”。
相比起来,沈栖衣算留的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