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忽地瞧见台阶前的乌堂主,便神秘兮兮对魏妆低语道:“喏,那位就是悦悠堂新接任的堂主了,我说长得可周正吧?京都大小花坊的老板里,最为标致之一!”
魏妆顺势瞥去,但见男子发束玉冠,星眸薄唇,挺拔而立。
若说谢敬彦是清修凛绝,似谪仙莅尘,这位则仿佛在世诸尘埃中翻滚过,多少藏污纳垢或黑祟低霾在他这都能通吃,洒落不羁。
两人站在一起,一正一邪。正却非纯正,邪亦非彼邪,前者势压,后者谦从,分明道不同。
……谢敬彦那副俊颜,果真在哪都出挑。
魏妆略微一叹:“长得的确不错。”
谢敬彦已经听到三妹一声唤了,他看过来,映入视线却是魏妆的唇形。那嫣红口脂涂得娇润,晶莹莹如饱汁樱桃,晓得她评价的是乌千舟的容貌。
念及魏妆在马车里的那一番言行,他业已淡定,不会再去纠结她说甚做甚想甚么。
知她是在继室身边长大,难免心思乖僻、有着复杂的攀谋打算。只不知藏在她心中的是个谁,竟能越过自己。他陵州谢氏门阀世族,积淀丰奢,谢侯府盛誉朝野,德高望尊,旁人能给她的,他如何不能给?
呵。
谢敬彦修朗长眸微挑,温和道:“街市嘈杂,你二人如何也在此处?”
三哥果然说退婚就退婚了,转眼好生豁达。
谢莹走到对面,嗔道:“还问我呢。你们大下午的带着人,可是来这瑞福客栈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