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初先生所中之毒蛊深渗五脏,故而上达于目,使得视物朦茫。又因中毒年限之久,乃苗疆奇毒,并不好祛除,拖到了如今,只见身骨清秀白苍,行事不便。
谢敬彦这二年已经遍寻多位名医调理,皆效果微微。此番请来的司隐士,乃江湖所传能克百毒的神秘天池司门。前世在几经施针后,的确是可见好转的,奈何极为贪财,前前后后狮子大开口要去了谢敬彦近万俩银。
新帝登基后,念在鹤初先生乃高勉一脉,给谢敬彦报销了部分,可这笔钱总归是他先掏出去的。
等治了几年后,却困于最后一道穴位久灸不通。
谢敬彦这时才听到司隐士袒露,说他天池司门还有一个内门师兄尚在,只有他才能克此毒蛊。
原来竟是当年的乌千舟寻错了人,将外门师弟弄来,偏这司隐士既想利用此契机精进医术,又想独吞谢氏的巨额酬劳,故而久久不推举其内门师兄。谢敬彦摁住想杀人拧喉的心,磨了磨唇齿,遂派人千里迢迢速去天池山后的帘洞寻人,却不料早半个月前师兄已然坐化了。
故而前世的鹤初先生,一直祛毒许多年。后面虽治愈,又因大理王室内乱,便仍旧耽住于谢侯府上。
今生谢敬彦断不想再迂回辗转。
谢敬彦对鹤初先生甚为敬重,每逢施针,便亲自作陪。基于前世的全程旁观,他现已对那套施针方案熟记于心,或许比此刻的司隐士本人都要熟悉。只是才初初与司隐士打交道,便先容他发挥一阵,再逐步引他推举出那内门师兄,以免过于突兀。
他今日着一袭雪月绸缎,色泽明丽却莫名透着一缕深沉,衣襟精致刺绣,宽肩窄腰地端坐于沿街的窗扇前。单手沏茶,耳听着手下暗卫汇报所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