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魏妆离不开婆妇在跟前,倘若他旁侧几句提醒,还惹得她怨怪,他便多有容忍。
譬如在谢敬彦选部调职的备考前夕,深夜亥时他从书房往寝屋的廊上走。回廊清悄,那婆妇却兜着袖,满脸嬉笑地等在门外,说道:“鸽姐儿适才还问起三郎呢,月事刚过,幸在时辰并不算晚,三郎快回房歇息吧。”
好似专专巴望着他二人合-房,那晚谢敬彦兴致顿消,接连克制了数日。
后来一次在马车里,夫妻俩揶揄几句,魏妆羞愤地闹着小脾气要和离,转身间,却蓦然勾开香襟滑落肩下。彼时两人“久违”多时,谢敬彦大掌掐住了她腰肢。他听不得和离二字。她娇娜不已,他动静猛了,声息交响回荡。
大抵被外头婆妇听去,隔天谢敬彦进到车里,竟看到象骨棋盘上多出了一盒膏药。府上皆知,他车内向来不容谁人乱入。男子沉着俊容,命人把马车卸了!
一言不发,算是震慑住沈嬷。
之后那婆子再不敢干涉私房-事务。
大雨滂沱,车内静谧,他猜测魏妆未必能将此事忘记——这妇人极记仇,有手段有心计对外贤良淑德,对夫婿却可狠可绝。生一次气能记很久,口齿凌厉,斗嘴时常杏眸含泪,十三年谢敬彦就没赢过。
然而尚未确定她是否穿回,他亦掩着心绪不表露。
他垂眸睇去,竹篮油纸内包裹着烤肥牛串、熏鸭头,还有羊肉、鸡杂、鸡翅、鱼虾、鲜蔬菌菇等,好一大包,滋滋地冒着孜然与麻辣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