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陶氏抄家守寡两年,约莫吃足了苦头,进了谢府后讨好服帖、左右逢源,惹得府上对她多有怜恤,却把下作伎俩使在暗处。
眼下约莫如谢敬彦所述,不过借着玉璧机缘梦了些琐碎。但还是个吃穿无忧的四品官家小姐,手段不及之后,盘算却急切暴露了出来。
经筵日讲的时候,还称呼魏妆“魏妹妹”,这转眼成了婚,改口“魏姐姐”了。偏就一句三少夫人不愿说出口。
但“姐姐”岂是你陶氏配叫得的?
魏妆嘴上虽硬着,然而内心底,其实已经信任了两世夫君。
她真就爱过谢三郎,闭眼前也是因爱彻底冷绝,而由不得自己不承认。毕竟那些恋慕刻在骨髓深处,可以不去动它,但若一触碰,便如流水般伴随时日活泛开来。
在深夜爱意融融的交-抵-弄缠中,彼此漩涡般身不由己,魏妆能感知到谢敬彦汹涌如潮的炙热。他再不似她曾以为的傲凛,而是用行动表露告知她,对她的深情。
魏妆清醒,只是不妨碍陶醉。
谢三为官狠辣,然品格她从未质疑过。
他既说了对陶氏无感,且给了她应得的酷刑,魏妆便不屑理睬。
总之心想着,谢敬彦好歹位极人臣,出言如金,他若连这些话都对自己妻子哄瞒,他们之间也就没任何必要继续了。
眼见陶沁婉恬不知耻地把蝴蝶兰放在牡丹花盆旁,魏妆便用脚尖支起木架一端,淡笑道:“陶小姐这话说的,经筵日讲那天多少女子,个个便都是有缘分了?瞧我这处架子已快摆满,你放上来,小心滑落地上摔碎了。”
话音方落,陶沁婉的花盆被夹角锐石磕出了一些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