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宛如附骨之疽,在耳畔回响。
姜启颤抖地抱住脑袋,蜷缩在被子里,牙关打颤。可是限制了视野之后,那些幻想中的魑魅魍魉,反而越加猖狂,他对外界的恐惧,随着每一秒的时间见长。
柔软的棉花被子仿佛成为了他唯一的堡垒,只要露出脑袋、甚至是视线,他就会被怪物、怨灵、无论什么东西,拖走进食。
恐惧的□□被他掐在喉管里,跟随着“咚咚”的动静,偶尔泄露出几声,反倒又吓了自己一跳。
“咚、咚、咚、咚……”
“咚。”
漫长的一夜过去,舒星舟带着疑惑,从进入办公室起,目光就搜寻着姜启的踪迹。
因为不确定铜片的效果,他还特地没有穿外套,在寒风里走了一遭,冻得脸色发白,瞧着就是病倒的前兆。
不过,舒星舟心里有数,不会真为了姜启这小事,搞得自己身体垮掉,只是咳嗽几声,为自己的伪装添砖加瓦。
然而,令他可惜的是,直到午休将近,姜启才姗姗来迟,脸色比他还不好看,一阵青一阵白的。屁股一碰到工位,整个人就好像被抽走了骨头,瞬间瘫软下去,喘息声却迟迟不平复。
同事们和他问好,表达关切,却惊得他差点摔倒,五官乱飞,控制不住面部神经一样。
“我、我……没事。”
扭曲的眉眼纠结半响,最后姜启咬着牙,吐出了零星的回应。
但凡有点眼色的人,都看得出来这话和他的表现不符。姜启这幅死里逃生、惊魂未定的模样,说是昨晚被拉去电锯惊魂片场走了一遭,他们都信。
但说白了,这些人和他只是酒肉朋友,仰仗着对方会升职加薪,平日里才吹捧一番。真遇到了事,他们才不会主动出头。
姜启也没空反思自己的为人,他两股战战。虽然夜晚已经过去,但对他来说,却好像依旧待在空旷的房间里。
他甚至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可能是三个小时,但在他的印象里,却仿佛已经经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