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早已料到程咬金不知，唐翎左手抬起，只见一团似气非气的褐色粘稠物在他掌心生出，程咬金一见，脱口说道：“地浊之气？”

“看好了。”

只见地浊之气在唐翎掌心上逐渐变成一个小兽姿态，但观其模样，并没有半分生气，只如一只由泥土捏成，尚未风干的泥娃娃般，一触即散。

“混沌初开，清者天，浊者地，天容万物，地承苍生。故此万物伊始，皆以地浊之气为肉身。”

讲解途中，唐翎往程咬金身上抽出一团鬼意之气，再以单手将之勾勒成一副骨骼模样，拍入已成兽形的地浊之气中。只见本源入体，“泥娃娃”形相逐渐清晰起来，躺在唐翎掌上，不时耸动。

唐翎的讲解随之而来：“以六族任意一种本源为骨血，成就出基本形相。这时候再由我赐予其魂魄灵识……”

说罢，唐翎咬破手指，一滴纯白血液自他指尖伤口滴出，落到小兽身上，随即渗入，小兽亦似是响应一般张开嘴巴，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恍如在熟睡中受到一点点打扰，竟显出说不尽的可爱。

将小兽放到程咬金面前，唐翎又再说道：“现在，你看出这只小兽还差一点什么没有？”

程咬金瞪着一双虎目，死死盯着眼前小兽，只见这只小兽静静伏在唐翎掌上，毛皮形相一应俱全，竟叫他无法看出半分蹊跷。

摩挲着自己虬髯，程咬金开口：“臭小子，这只小东西不会是因为缺少了天清之气，所以才会保持这般熟睡的姿态吧？”

“你这话只对了一半。”唐翎手上已显出少量天清之气环绕小兽周遭，并随它呼吸而被吸收，“天清天清，天灵清平，故存神智。若无天清之气入体，万物只会保持沉眠，但若天清之气中途离体，他们将会无法保持自身神智，重新陷入沉眠者有之，狂性大发者亦有之，方才几头古兽状况便是如此。”

说话间，小兽已将天清之气全数吸纳入体。只见它轻轻一翻身，已在唐翎掌上站了起来，勉力睁开那双有神小眼后，先看了唐翎一眼，又将目光转到程咬金身上，视线久久未曾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