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法大人,他们肯跟咱们走,却怕上战场——怕被仇人认出来连累家人,说宁愿在后方搬物资。”昆泰的红色眼睛在正午阳光下闪了闪,手掌蹭过腰间磨得发亮的战斧柄,“这帮人被吓破了胆,却还留着口气见一见家人。”
阿尔法指尖敲了敲马鞍上的铁护板,眯眼望向远处挤成一团的变异人:“让矮人打一批带铁面罩的头盔——把脸遮严实了,那些人认不出他们。实在不想摸刀,就去后勤队,搬粮草、抬伤员,总得有点用处。”
阿尔法顿了顿,声音沉下来——这片土地上,变异人若想活命,从来没有“自由离开”的选项,阿尔法不会妇人之仁让他们离开的。
昆泰颔首时,身上的铠甲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这法子成。他们怕的不是流血,是死后家人没个倚仗。”
最终清点下来,两千人中,一千人攥着新领的战斧,跟着昆泰喊出震天的号子;
五百人犹豫着接过带铁面的头盔,甲胄在身上晃得发响;
剩下五百人攥着麻绳和担架,躲在人群后却攥紧了衣角——好歹,算是有了个遮风的窝。
他们现在这个样子,不可能融入普通人的世界,在阿尔法的军团里至少不会变成另类与人人喊打的对象。
“昆泰,你手头的狂暴骑士团快两千八了。”阿尔法解下腰间皮质地图卷,往对方手里一塞,“再把那两百改造人给你,照这个底子扩到五千,组个‘狂暴第一旅’。记住,战马先紧着肯冲锋的弟兄,瘸腿的骡子留给后勤队。”
日头爬过中天时,营地响起此起彼伏的马嘶。
阿尔法看着昆泰领着骑士们整队——穿链甲的在前,戴铁面的居中,后勤队扛着麻袋跟在末尾,像条蜿蜒的灰黑色长蛇,却比来时多了股子咬牙的狠劲。
“等下让前锋营先走,下午三点前必须赶到矿区外围。”阿尔法甩镫上马,披风在风里扬起猎猎声响,“你盯着点那批戴铁面的,头回上战场别让他们掉链子——真怕了就往后撤,别拖累弟兄。”
交待完转身时,玛修早已牵着战马候在一旁,马鞍上捆着两柄新打不久的细剑。
阿尔法接过长缰时,指尖蹭到马鬃上沾着的草籽——这是昆泰的弟兄们今早塞给战马的“彩头”,说能保平安。
快马驰出营地时,身后传来锻造炉的轰鸣——矮人正在赶工那批铁面头盔,火星溅在黄土上,像撒了把碎落的夕阳。
阿尔法忽然想起昆泰说过的话:“变异人不怕死,怕的是死得没个名号,害怕敌人祸害。”
如今阿尔法给了他们名号,给了面罩,剩下的——该让那些躲在暗处的敌人,尝尝带着仇恨的刀刃有多烫了。
马蹄踏过碎石路时,玛修忽然开口,风把话尾扯得发飘:“大人,码头那边的潮水……”
“不管潮水涨不涨,都得去盯紧了。”阿尔法握紧缰绳,黑马前蹄跃起时,他看见远处地平线上,铁面头盔的反光连成一片。
“阿尔法大人,您瞧这些枪支弹药,和另一批不太一样呢。”马尔斯正指挥着手下忙着搬运船上的物资。
阿尔法盯着码头上八艘巨大的运输船——足有七八十米长、二三十米宽,比他新建的战舰还要庞大,尽显海盗联盟的实力,而这些不过是对方随时能舍弃的船只。
“把危险品搬出来,粮食物资留在船上,装备卸下来。”阿尔法指尖敲了敲船舷,目光在船体结构上打转,显然在琢磨这些庞然大物的用处。
“马尔斯,你们先出港等我们回来,商船的事回头再议。”阿尔法眉心微蹙,矿业城的危机还像块石头压在心头,实在分不出太多精力。
“记住,遇到解决不了的危机,优先救人撤离船只。这些船夫留下,我有用。”舰队刚组建不到一年,太需要这些经验丰富的专业水手了。
“是,大人!”马尔斯眼底闪过一丝安心——战船易造,可熟练船夫却是拿钱都难砸出来的,看来自己没被抛弃。
“对了大人,”马尔斯忽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道,“波多士南边全是良田,眼下正闹革命呢。咱们把武器装备卖给他们,能换不少粮食回来。”
当年马尔斯就是靠和波多士做物资交易起家,却被上司诬陷排挤,如今旧地重提,语气里难免带了些感慨。
“好,你需要什么?”阿尔法随手抄起一杆魔枪,指尖触到枪身的瞬间,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
这杆枪竟用了机床加工技术,而旁边另一杆还停留在传统的覆盖锻压工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