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岁月饶过谁，不管多不服老身体机能不会撒谎，短短几句话间，可能是情绪过于激动、或者体力不支，身体已经出现了微微颤抖。

“左公不必多礼，坐下说话。”见到是这位起身发言，还说得如此慷慨激昂，洪涛只好退出了走神模式，笑眯眯的起身虚扶了下。

为什么有如此礼遇，两个字，贡献！此人从高中进士至今，已经在朝堂里摸爬滚打了整整33年。

期间做过中书舍人、兴修过水利、当过布政使、还任过南洋总督，仅在左都御史任上就待了十年，标准的从基层做起，且每一任都干得很不错。

人生又能有几个33年？对于一位把毕生精力都贡献给国家的老人来讲，多些尊重理所应当。更何况他已经多次上疏请辞，不想再占着高位尸位素餐。只是由于左都御史的职务比较特殊，需要德高望重之人坐镇，才勉为其难。

“向西还是向东都有道理，确实比较难以取舍。既然不好选，那就得仔细比较之后才能分出优劣。

先说说西边吧，哈萨克、布哈拉、波斯、奥斯曼、阿拉伯半岛上的诸多部族、还有埃及等国，在朕眼中都有两个共同点，宗教和环境。

它们全是伊斯兰教国家，且国土中存在大片戈壁荒漠，百姓多为牧人，逐水草而生。这样的地区最难推广同化政策，即便打下来也难以在相对短的时间内有效统治。

诸位爱卿，光版图大并不能让治下百姓温饱，如果选择不好还有可能成为累赘。朕知道，私下里有不少人说朕市侩，总以商贾的心思衡量国家大事。

他们说的没错，朕就是爱算账，无论治国还是作战必先算一算。有利可图才会全力以赴，明知道要赔本，肯定会尽量避免。

但这不是朕天性小气，没有大胸怀，不能成大事不拘小节。而是朕所处的位置要为千千万万百姓算计，若是也大手大脚，像汉武帝那样追求个人威名，百姓们可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