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狠的,加之懂医毒,一摸出随身带的银针就往艄公身上利害之处扎下去,不会要人命,可实打实的疼。
那艄公初初还能隐忍咬牙不吭声,可待玄十六在他身上割出无数的小伤口,并尽数涂抹上某种不知名的甜腻毒药,几个呼吸的当,就有无数飞蚁蚊虫从海岛之中蹿出来,疯狂的往艄公身上的伤口撕咬钻进去。
这等残酷如地狱的情形,立马就让那远方亲戚吓的晕死过去。
玄十六根本不担心人死了,他算半个大夫,懂行的很,艄公便是想晕厥过去,都要问过玄十六手里的银针同不同意。
不过半刻钟,一直嘴硬的艄公受不住,终于松口了,并将暗河的位置细细地描述了遍,末了一心求死,只想玄十六给他个痛快。
楼逆哪里会允许,他冷笑一声,一脚踹过去,踢断对方几根肋骨,“想死还不容易?不容易的是求死不能!”
话落,他心急如焚地就往艄公说的地儿去。
彼此,凤酌磨蹭了半天,除了将手腕磨破了皮,那渔网线是半点都没断,端的是无比结实,她叹息一声,倏地就想起徒弟来,也不晓得,若她就此悄无声息的死了,楼逆会不会知道?
约莫是不知道的吧,徒弟远在京城,这会又哪里会出现在她面前。
才这般想着,她模模糊糊的好似就出现了幻觉,竟觉得远远的听见徒弟在唤她——
“师父,小师父……”
她扯了扯嘴角,苍白的脸上露出个讥诮的浅笑来,这还真是饿晕头了?
“阿酌,阿酌,听到应一声……”
声音由远及近,不间断地响起,凤酌一个激灵,侧耳细听,果然真是楼逆的声音。
她心头一悸,忘了手脚还是绑着,才想起身,差点没一下栽下石台去。
“师父?”
这下,声音更是近了,也越加的清晰,并有隐约的火把星点在暗色的溶洞暗河之中闪烁。
凤酌顿了顿,运足了力气,朝有火把的那方,用最大的声音喊道,“止戈,为师在这!”
“止戈,为师在这……”
有轻微的回音震荡在整个溶洞之中,掩去了暗河流淌的水声,可也只有那么一瞬,就再无任何动静。
凤酌眨了眨眼,静静等了会,就在她以为是不是声音不够响亮之时,有衣袂翩然的簌簌声响落在她身边,紧接着她就觉眼前有巨大的阴影覆盖下来。
她还未来得及抬头眯眼看,就落入了厚实而温暖的怀抱之中,并有灼热的唇尖触感从她嘴角轻抚而过,恍若落羽的重量,冰凉的耳垂软肉边是一遍又一遍惑人的呢喃,“小师父……弟子总算找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