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目灵瑜还在犹豫。

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大红嫁衣的衣角，指节都泛出了青白色。

她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烛光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她复杂的眼神。

虽然但是。

她怎么说也是一个女孩子。

身上还穿着新娘礼服！

再怎么样……

此时此刻让她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

牙雅雅轻轻握住目灵瑜冰凉的手，却道：“目灵瑜，没有什么‘可是’！你是个聪明的人。现在这种局面，这种情况，我相信你自己就能明白，到底应该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并且，你我都清楚，龙族的血脉传承有多重要。难道你真要为了那些人的面子，断送自己这一身珍贵的血脉吗？”

好家伙！

她自己都还没有做出决定。

反而劝说起目灵瑜来，却是这么的起劲。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劝说自己呢——实际上，她也确实是在用自己的嘴，劝说自己！

这什么逻辑？

这其中的逻辑弯弯绕绕，实在复杂得很。

然而女孩子的心思嘛，就像龙宫深处那些曲折的回廊，外人永远摸不清方向，懂的吧？

不要猜！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只要加入“取经队伍”的人越来越多，牙雅雅觉得，自己加入其中，也就显得不奇怪了，也就能接受了。

毕竟，别人都这么干了，那我也这么干，也很合理吧？也不奇怪吧？

当然啦！

不是说牙雅雅就是要将更多的人拉进“取经队伍”。

反正能多拉一个，就多拉一个！

所以啊。

要是不说出来，谁知道牙雅雅这位“龙女”心里头想的是什么？

角嫣嫣也道：“目灵瑜，我还是刚才那句话——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对得起所有人了！接下来，你应该对自己好一点。这样有错吗？”

有错吗？

有错吗……？

目灵瑜喃喃重复着这句话，眼神渐渐变得清明。

是啊，她已经按照族规嫁给了那个废物，完成了家族交代的任务。

现在，她要为自己的血脉传承负责，这有什么不对？

我已经对得起所有人了！

我现在对自己好一点，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