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其玉笑着点头，“听说日本料理又贵又鲜美，那你请我吃日料吧！我们去乘电梯！”

说完他就率先往电梯走去，眼睛有些模糊。

贫穷不是罪，但贫穷真的会种下深入骨髓的自卑，他以往都是用自嘲或者强撑来掩饰，然而越是这样，心中越是酸楚。

他本来想用自我调侃的方式，来提前维护自己可能会被伤害的自尊。可是又觉自己可笑并莫名其妙，他以往都是用厚脸皮做盔甲，干嘛到了顾觅霖面前，却想着维护自尊呢？

只是没想到，顾觅霖会和他说小时候的经历，虽然寥寥两句。

顾觅霖说到做到，从进入日料餐厅开始，教他怎么脱鞋、怎么放，告诉他如果是正式宴会应该怎么安排座位、怎么坐、谁来点菜等等，教他怎么用芥末、怎么食用生鱼片，教他如何辨别食物的优劣。

顾觅霖还说，吃得开心，比那些反复纷杂的所谓的礼节更重要。

褚其玉这一餐吃得的确开心，甚至在顾觅霖去洗手间的时候，没忍住露出一个毫无掩饰的灿烂笑容来！

不仅因为食物的鲜美，而是他莫名高兴自己能看到顾觅霖这么温柔的一面。

他甚至很没有礼貌地问顾觅霖这顿饭需要多少钱！

听到那让他咋舌的数字，他反而没了以往的那些感叹，更能心平气和地面对心中那些隐秘的自卑和酸楚。

不羡不恨不失落，欣然接受就好。

毕竟连书里被描写得阴鸷冷酷的顾觅霖，都能如此温柔。在小说里，他的温柔体贴可是沙佳安独享……的……

“沙……沙先生？”电梯门打开，迎面看见的就是沙佳安！而且只有沙佳安！

沙佳安也是一愣：“褚先生你……觅霖？”

顾觅霖看到他后，却反射性地把目光投向褚其玉，然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他进去，看了一眼按键后才和沙佳安打招呼，“你好！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