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接的很快,给人种一直守在电话旁的错觉。
“他今天被四个阿帕奇族人缠上,在锅炉房里缠斗了一番。对方携有刀具,他手臂上被划了一寸长的刀口,大约五毫米深,所幸没有伤到血管神经。不过伤口沾过雨水,刚才给他喂了点消炎药。”
道森就像往黑暗中倒豆子那样滔滔不绝的说着,他努力让自己的话语尽量精炼,不添油加醋也不刻意隐瞒。
用准确的词汇描述事实。他知道对方青睐他这一点。
在道森说话时,那边一直很安静。道森听见了轻不可闻的原子笔按压声。
“哪只手臂被划伤了?”
“右臂。”
那边沉默下来。
道森紧握着听筒,依然不敢懈怠,即使拨通过数次,他的神经依然如第一次般紧绷。
在对面沉默时,这台座机就像连接着不可知的黑暗一样,或许哪天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把他拽进去都不奇怪。
就在这时,道森发现了自己本应完成的事。
皮质椅子的套垫上,刚出去的人留下的水渍未干……
负责与他对接的Yan先生性格多疑,且有着及其敏锐的洞察力。道森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对面的椅子。
“会留下疤痕?”对面重新开口道。Yan先生的声音柔和,让人不自觉的放下戒备。
“如果注意保养得话,应该不会。”道森斟酌措辞道,“如果每天沾水且不太注意,伤口很容易感染,需要让他每天过来换药吗……”
“不用。”那边回答的干脆。